對于紀蘭,紀琬琰有點印象,冷淡又高傲,她雖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媳,可是是卻始終沒有管家,鎮國公府有老夫人,直到當年紀琬琰被送去北靖給葉修的時候為止,鎮國公府好像還是老夫人在當家呢,可後來等她逃離北靖叛亂,輾轉回到京城之後,老夫人死了,那個時候紀蘭才當了鎮國公府的家,而她回來之後,原本是必死無疑的,可不知為何定國侯盧元昌卻莫名其妙又看上了她,把她給納入府裡去,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林氏和劉三郎說完了話,雙雙走出涼亭,劉三郎經過紀琬琰的身邊說道:&ldo;姑娘自此去京城,路途艱險,你也要一切小心才是。&rdo;紀琬琰看着劉三郎,她對于這個老人向來是信服又感激的,聽他着重說到&lso;路途艱險&rso;四個字,便知他是一語雙關,暗指她們去了京城不會太平,紀琬琰感激他的提點,立刻恭謹行禮,回道:&ldo;是,先生放心。&rdo;劉三郎點點頭,說道:&ldo;對了,這個玉佩是一位小友托我轉交于你的,說是報答姑娘之前所贈的謝禮,他得知近來發生的事情,因是紀家家事,他不便出面相幫,不過,聽說你們要去京城,便說了,今後若在京城有為難事,可去城外三裡處的一座桃花莊裡找他。&rdo;紀琬琰愣了愣,看着劉三郎手裡的玉佩,溫潤墨色蟠龍佩,以金絲銀線編成的如意結懸挂,底下落着流蘇,顫抖着手接過這玉佩,紀琬琰隻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穩了。劉三郎瞧她的模樣,便再次撚須笑道:&ldo;之前我還道是那小友認錯了人,可瞧你的神情,竟是真的認識。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說了,此子非凡啊,姑娘定要收好了玉佩,前途自不可限量。&rdo;&ldo;……&rdo;紀琬琰隻覺得心亂如麻,腦中一片空白,就連她最後是怎麼上的馬車都不記得了,将手放在袖口的暗袋上,那玉佩的觸感如此真實,可她卻偏偏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這蟠龍佩是誰的,她還是能猜的出來的,普天之下,有資格佩戴這種玉佩的人,不過也就那麼兩個,而她唯一認識的就隻有他了,他說是謝禮,可謝她什麼呢?難道是謝她元宵節那天給他的兔子花燈嗎?和這份禮比起來,那簡直連開玩笑都夠不上的吧。忍不住将那玉佩又拿出來看了看,她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蕭齊豫不會無緣無故的送給她這蟠龍玉,上回在花燈節上相遇,也未必就是偶然,可如果說不是偶然,那又是為什麼呢?她可以确定,自己和蕭齊豫并不熟悉,上一世也是因為他替自己收屍,她才牢牢的記住了他,可是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他為什麼要替自己收屍呢?紀琬琰心中越想越覺得奇怪。經過兩天的路程,宋逸正式把林氏母女帶回了鎮國公府。鎮國公府位于京城朱雀街最東,坐北朝南的一所大宅子,千檐百宇,氣象萬千,紀琬琰扶着林氏走下馬車,宋逸過來牽住林氏的手,林氏擡頭對他溫婉一笑,楚楚衣衫,殷殷如畫,就算年過三十,卻依舊美的動人心魄。宋逸牽着林氏的手進門,紀琬琰跟在他們身後,兩目垂下,不敢東張西望,隻見兩側奴仆皆停步對宋逸行禮,兩邊美景不斷變換,雖說初春天氣仍舊清冷冰寒,可國公府内庭院景緻卻已是春意盎然了,入眼花綠,美不自勝,一派清雅中透出富貴之氣。雖然府裡的下人都清楚宋逸牽着的林氏是什麼身份,可卻也沒有人敢當面指戳交流,全都鼻眼觀心,不敢妄論主人家,紀琬琰上一世去過平陽候府,就算平陽候府的規矩也很大,可是,府中奴仆卻沒有這般規矩謹慎的,可偶爾依舊能夠看到懶散,聽到閑話,但在鎮國公府,一路走來,紀琬琰連一處怠慢的地方都沒有看到,可見老夫人治家有多嚴明。心中對這位老人更是多了幾層佩服之情,能夠把家治理的這樣井井有條,規規矩矩,正說明了老夫人絕不是一個狹隘之人,隻要她不狹隘,不刻意打壓妾侍和庶出,那便是對紀琬琰最大的安慰了。宋逸将林氏和紀琬琰直接帶去了主院花廳,一個四十來歲的媽媽,穿着一聲銀灰色鼠皮比甲,臉帶微笑迎上來,對宋逸行禮說道:&ldo;老爺回來了,夫人正在換衣裳,待會兒就出來,夫人說了,知道來的是誰,老爺若是還有其他事,不妨先去忙,夫人自會将事情料理好的。&rdo;紀琬琰瞥了一眼那媽媽的眼角,似乎有些紅,哪裡還會不知道,所謂換衣裳,不過是紀蘭在耍脾氣罷了,讓宋逸把人留下,自己先走,她倒是會說話,宋逸自然也聽懂了這裡頭的暗語,不點破,直接坐下,對林氏說道:&ldo;别怕,夫人就是這不見黃河不掉淚的脾氣,我陪你們娘兒倆一起等,等到夫人喝了你的茶,再給晚晚定個名字,入宋家籍,手續齊了之後,我再帶你們去自己的院子,總要把你們安頓好的。&rdo;林氏沒有說話,隻是淺淺一笑,雖沒有溫香軟玉在懷,可林氏這一笑卻依舊能讓宋逸心頭發癢,暗暗贊歎這個女人的美妙。那媽媽對起笑容,擡眼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美如玉山的林氏,還有那個容貌半點都不輸林氏的小姑娘,紀琬琰察覺那媽媽在看她,墨黑的眼睛也微微擡了擡,與那媽媽對視一眼,絲毫不顯退縮,倒叫那媽媽有些驚訝了。宋逸喝了一口茶,瞧了一眼她們,便開口說道:&ldo;你也别杵着了。去給老夫人報個信,就說我理完了手續,再帶人去給她老人家請安。&rdo;那媽媽愣了愣,然後趕忙應答:&ldo;哦,是是是,奴婢這就派人去老夫人那裡報訊。&rdo;宋逸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說道:&ldo;沒長耳朵?我讓你去。怎麼,你還想留下看着我,怕我吃了你家夫人不成?&rdo;宋逸雖然沒有露出怒容,可是說的話已經算是十分嚴重的了,那媽媽立刻色變,連說不敢,半刻都不敢耽擱,匆匆的就告退出門去了,紀琬琰回頭看了看她,像是往右邊抄手回廊走去的,主院和後院離得應該不是很遠。那媽媽紀琬琰沒有見過,不過看樣子應該就是紀蘭身邊的管事媽媽了,也是從紀家出去的,先前與她對視一眼,那媽媽眼中的輕蔑與恨意并沒有逃脫紀琬琰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心中暗暗冷笑。☆、33|25内堂的珠簾碰撞,先是走出兩個打簾的青衫丫鬟,紀蘭自珠簾後走出,穿着一身妃色金邊琵琶襟外襖,金絲銀線繡着纏枝牡丹,身上珠光寶氣,叫人看着就覺得貴氣逼人,她三十來歲,生的與甯氏有點相像,都是圓臉,滋養夠了,透着紅光,她身前身後皆有兩名婢女,前面的婢女手裡捧着珠盤,後面的婢女分别提着鎏金百合小香爐。她目不斜視從内間走了出來,宋逸瞧着她的排場,沒說什麼,擡手讓她不必行禮,也像是不願意和她多說寒暄的話,站起身來,開門見山的指着林氏和紀琬琰就說道:&ldo;雨桐,你應該認識,委屈她跟了我這麼些年,女兒都這般大了,我帶她回來給名分,丫頭也回來認祖歸宗。&rdo;宋逸說的極其自然,就好像在和紀蘭說&lso;今天晚上吃什麼&rso;這樣的輕松話題一般,紀蘭站在一旁,雙手攏在袖中,雙肩僵立,似乎早有準備,很平靜,深吸一口氣後,對宋逸說道:&ldo;本來國公要納妾,妾身自當安排,可卻為何從外面領回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就算是妾,宋家納的也全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妾,可沒有這種人盡可夫的。&rdo;宋逸冷哼一聲,将紀蘭從上到下打量一遍:&ldo;一個妾罷了。你是我的妻子,隻有你克了我,旁人才會說你是人盡克夫。&rdo;宋逸的回擊相當兇猛,這是絲毫都不想給紀蘭臉面了,紀琬琰突然很好奇,紀蘭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宋逸這樣對她冷情,又或者宋逸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紀蘭的臉色果然不好起來,咬着牙正要反駁,卻見宋逸擡手阻止了她,繼續說道:&ldo;行了,你不用說了。我既然把人帶回來了,就沒想問你的意思。&rdo;從桌上端起一杯先前他喝過的茶,遞給了林氏,說道:&ldo;給夫人敬茶,敬過茶之後,你就是鎮國公府名正言順的姨娘。府裡的大事自有老夫人管着,小事則找老夫人身邊的桂嬷嬷,若是府裡有人對你不公,你可直接去找桂嬷嬷,她為人最是公允,至于院子嘛,我也給你想好了,就住主院東南邊那處吧,單獨的院門,院子裡有兩株雨桐樹,正配你。&rdo;林氏依舊沒有搭理宋逸如數家珍的話語,隻是接過宋逸手中的茶杯,規規矩矩的對着紀蘭跪下,動作絲毫不顯遲滞,面上也無尴尬,就好像自己真的是跟着宋逸很多年的外室一樣,給主母敬茶,送上自己做的鞋襪,主母喝茶,收下鞋襪,看心情賞些東西,這便是全了納妾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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