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春晖虛起眼睛,逼問:“毛大哥,我視你為兄長,我剛來門莊的那天你為何下手這麼重,差點廢了我的左手!”
毛仝性格粗犷,也不過腦子:“春晖兄弟,這是門主的意思啊,我隻是奉命行事啊,我也沒想到你會擋在門主面前啊!”
第春晖了然放開他:“所以那天真的是一個局?荊朝用來試探我的?”
毛仝心糟,心知被套了話,連忙裝蒜:“啊,什麼?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尹門了。”
第春晖哪肯放過他,拎住後頸提了回來。後來第春晖反複逼問,毛仝才說實話,那天從第春晖踏進第門時,就是一個局,門主這幾年誰也不相信,聽說遠門親戚過來,更加防備。加之一直以來被他自己假想的蛇娘子的迫害,對親近之人更加不松懈。于是便夥同毛仝設了個局,先是毒茶,再是暗殺。後來春晖替他擋了殺招他才放下戒備。
得知真相的第春晖氣得牙癢癢,這個第荊朝,日後一定要報複回來!防賊防到他頭上了,真是多虧了他那顆七竅玲珑心啊!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的平靜,快要入冬了,夜風凜冽刺骨,刮在守門人的臉上,宛若秋刀。一道暗影神不知鬼不覺地躍上城門,守門人毫無察覺。
三方的人事先并沒有約定,但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今天,因為今天,是秦莊遭禍的日子,是高氏和尹門開始大屠殺的日子,是秦莊衆人和當年武林第一高手的忌日前夕!
之周在暗夜裡穿梭,沒有人能定睛看到他的身影,快要接近事先麻雀們打探到的停放屍骨的暗室時,之周頓了一下腳步。這分明就是請君入甕,四周緩緩飄來的雄黃酒味,還有火藥的味道,暗室裡更是幽寒陣陣,不知道布了多少機關暗毒。之周冷笑一聲,老子今天來了,就沒想活着回去,他擡腳沖向暗室
深秋的豔陽透過窗紙撒在秦媓熟睡的白嫩小臉上,暖洋洋的,但也稍許有些刺眼。秦媓精緻的小臉皺了皺,扶着額坐起來,幾乎片刻間,她就清醒過來:“該死的之周,竟然給我下藥!”
她走到桌前,拿起之周留的字條:“丫頭,我先去打頭陣,你萬事小心!”
“混蛋東西!”秦媓氣得一掌拍碎了木桌,立即奔出門去,一路飛奔,一路默念:“之周,你可千萬别出事,千萬别有事,要不然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秦媓來到高氏布局的莊子,已經滿地屍體,箭矢到處都是,高賊衆人全身裹在鐵甲之中,隻露着眼睛視物和口鼻呼吸,饒是如此,也防不過之周散布在空氣中的蛇毒。那毒,是之周的鮮血為引,裹挾着蛇麟飛向敵人,即使血毒無用,那蛇麟也能割破任何銅牆鐵壁,把蛇毒滲透到鐵甲上,再浸入肌膚,讓人全身潰爛而死。
秦媓心越來越慌,之周使上了這招,勢必要與高賊衆人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了。秦媓奔向暗室,還未進門,一股濃郁的熟悉的鮮血氣息瞬間刺入她的鼻息中,那是之周的血!
秦媓還未緩過神來,身後又是一大批鐵甲衛士,齊齊搭着弓箭和□□對着她。秦媓恍若未聞,裙底的蛇鈴卻感知到了危險,自發響起,打頭陣的一批甲士便碎骨而亡。秦媓一步一步走進暗室,之周就滿身是血地躺在那裡,平常他最是愛幹淨的,此刻,長衣上下全是黑血,頭發散亂,稚嫩白皙的臉龐也全是血污,看不清五官,秦媓霎時間就奔潰了。她脫下外衣蓋在之周身上,摸了摸他的臉,臉上展出一個最凄涼絕望的笑容。秦媓在心裡說:之周,别怕,我很快就來找你!
門外的鐵甲士手都開始發抖,誰也不敢靠近,秦媓一站起來,他們似乎想立馬棄甲逃去。但是不可能了,今天誰也别想活着離開這裡!
秦媓走出暗室,雙眼通紅,淚痕已幹,此時渾身都是屠盡天下的戾氣,明明沒有風吹過來,她的黑發卻在背後狂舞,裙袂翩飛,臉上的殘缺面具也裂開來掉落在地上,但是此刻卻沒人敢去看她左邊鬼魅,右邊傾城的面容。
秦媓一個瞬身,前排的近百個鐵甲士均已斃命,後面的人吓得在鐵甲内戰栗不已。秦媓飛上最高的房頂,摘下頭頂發簪的一片金葉子,放置唇邊。金葉簌笛聲響起,煞魂蛇鈴飒飒呼應,衆人卻毫無反應,躲在暗處的高衡暗笑一聲:哼,你以為我們沒有防備嗎?這些人的耳力都被尹門的人封住了,聽不到的。
秦媓沒有絲毫慌張,突然,她右手持金葉,伸出左手,從肩頭一路滑至手背,鮮血湧出,裙底的蛇鈴異常興奮起來,轉動着吸收滴下來的熱血。然後,秦媓左臉上的蛇紋漸漸褪去,恢複成傾城的半邊高衡見了竟然色迷身心,眼睛都離不開那張臉,還是當年那麼年輕美貌,但是卻渾身殺氣。
如果之周還清醒,他一定會阻止秦媓,這是她要強制解除蛇族獻祭契約的動作,以自己的精血,召喚萬毒蛇窟的蛇妖們,歸還他們用蛇信為她重鑄的軀體,結果是,萬蛇洞出,咬盡所有人的脖子,吸幹他們的精血,讓獻祭人所在的這片區域,再無活物!
隻要再吹響金葉簌笛就行,最後一曲,殺生奪魂!
但是就在秦媓想要再把沾滿血迹的金葉送至嘴邊時,從天而降一個黑衣人,拽住她的右手死死不放。秦媓對上他的眼睛,那人壓着聲音,卻含着極大的心痛和憤怒地說:“你瘋了,快住手!”
是第荊朝。
他一瞬間把她裙邊還在等待葉笛聲的蛇鈴一個不留的摘走,然後又低聲說:“剩下的交給我!”就飛走了。動作之快,高重等人竟然追不上他的身形。
秦媓失去了蛇鈴,漸漸恢複了心智,但是她的憤怒不減分毫,以為沒了蛇鈴,我就不能殺光狗賊了嗎!她飛身下地,手持金葉,抽出腰際的軟劍,人群殺敵,如入無人之境。
暗處的高衡等人突然見無名之輩奪走了秦媓的蛇鈴,不禁喜不自勝,竟然親自出面指揮門生進攻,沒有了可怕的蛇群,我看你蛇娘子是有三頭還是六臂還是能通天入地!
秦媓雖然攻勢兇猛,但是氣力也消失得很快,左手還在不停地淌血,漸漸有些不支,但是她已經殺紅了眼,此刻她隻想把高賊和尹門的人屠殺幹淨,一個不留!全然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一柄血劍看不到一處銀光,秦媓身上盡是黑血。幾個時辰過去,就在她快要倒下的時候,突然從另一個方向飛來三隻奪魂針,秦媓避無可避,沒想到饒了這麼大個圈,最後還是要死在三針奪魂下!
然而一道劍光改變了飛針軌道,迫使三針都斜插在了地上。秦媓看着擋在她面前的男人,有些無奈苦笑。
遠處上方的高重憤然站起:“安兒,你幹什麼?那是蛇妖女,是你的殺父仇人!”雖說高重尚在疑慮剛剛的三針是何人所發,他身旁的尹緻未有動作。但是高安的出現更令他怒不可遏。
高安把秦媓護在身後,對上方開口:“伯父,三叔,你們這樣不覺得太無恥了嗎?”
高重和高衡尚未應聲,身後的秦媓倒是冷笑開口:“哼!無恥?你也太擡舉你的叔伯了!”
高衡見狀,心下一驚,立馬手勢指揮門生再上,全然不顧高安尚在箭矢之下,亂箭射來,高安徹底心寒,也不再手下留情,大肆砍殺。
秦媓眼睛一直盯着在高處指揮的高氏兩兄弟和尹緻,她提起最後一口氣,右手執起血色金葉,翻動手腕,金葉就朝高衡飛了過去,高衡一個轉頭,金葉就刺進了他的脖子,當場斃命。
高重吃驚,立馬後退,然而一柄冷劍沒入心口,他回頭隻看見一身黑衣的男人,那雙含恨的雙目,像極了當年死在自己劍下的第元康。
第荊朝抽出血劍,尹緻卻已經逃跑,他在閣樓上号令第門衆人,漫天的箭矢射到院子裡,然後又是金絲軟線,勒住衆人露在外面的脖頸。第門衆人全部提着利劍劃開鐵甲,刺穿人的心髒,又是一輪屠殺,但是這次卻是壓倒性的淩虐,這都是在當年高氏屠燒第門時幸存下來的第門子弟,還有後代,對高氏都有着滔天的恨意,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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