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心知肚明,也就沒有再說話,都默認了,誰都知道這是最好的決定。至少第門能提供遮風避雨的場所,藥物也更方便買賣,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次尹門火燒藥石山,公然違背武林道義,而且尹門當家人已經斃命,中原衆門暫時也不會輕舉妄動。
秦媓再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閨中女子的閨房裝扮,入眼都是粉色的窗幔,粉色的被褥。第荊朝的腦袋擱在她手邊,眼睛下面都是烏青,秦媓想起她在山洞裡發狂最後昏迷前荊朝的那一聲悲痛欲裂的“媓姐姐”他還是知道了啊,秦媓輕輕地摸着第荊朝的發頂,就像他們小時候那樣。
第荊朝幾乎是她一動就醒了,直起上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媓,秦媓也笑着注視着他。兩人對視了許久,第荊朝才開口:“好點了?”
秦媓:“嗯。”
第荊朝勉強笑了一下:“你說你,好好呆着不好嗎?非要跑出去采藥,還被猛獸傷了,要不是那死蛇拼死在虎口奪下你,你現在已經是它腹中食了。”
秦媓眼神一片清明,聽完他這番“控訴”之後,被褥裡的手掐了掐自己,然後波瀾不驚地說:“是嗎?那之周現在怎麼樣?我也不知道那老虎看起來人畜無害,結果那麼兇殘啊,我真是命大,竟然能在虎口脫險哈哈哈”
既然他裝作不知道,也好,何必戳創呢。
第荊朝站起身,背對着秦媓:“他沒事,蛇精的康複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兒在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肉還有排骨湯”
之周端着飯菜站在門外聽着兩人相互說瞎話欺瞞對方,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忙平複了一下心情,端着飯菜進去,還邊大聲說:“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呢死丫頭,睡了幾天餓了吧,趕緊過來吃吧,新鮮出爐的排骨湯喲”
秦媓看見之周,眼中都是抱歉:“之周,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之周心中悲怆,出口卻是一派輕松:“好了,我這麼英勇,區區一隻小老虎怎麼能奈何得了我呢?你趕緊好起來,飯菜都是新鮮的,雖然比不上唉,瞧我,說什麼呢,趕緊趁熱吃吧!”差點又要提起藥石山,在座的三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隻有秦媓一口一口喝湯的輕微聲響。
第荊朝眼神沉痛地看着她艱難下咽,終于不忍,站起來出去了。
房内隻剩下秦媓和之周,秦媓這才放下碗,猛地咳嗽起來,她現在根本吃不消這麼大補的東西,沖了氣血,現在有點難受。之周給她拍着背,趕緊把排骨湯推到一邊:“媓兒,對不起,我又忘記你現在不能大補了,我等會兒去問問幻幻你應該吃什麼,我真是太沒用了。”
秦媓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沒事的,之周,謝謝你,你是不是被我傷得很重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失控起來這麼嚴重,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之周也不好受:“你别這樣說,幻丫頭會有辦法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現在我們住在第莊,你就安心養身體就行了,别的不要管,不要胡思亂想聽到沒有。”他知道,第荊朝會好好照顧她的,會愛護她,就像他一樣,把她視為珍寶
秦媓和幻幻以及之周暫時在第莊住了下來,以前誰也沒有見過蛇娘子的全貌,也沒人認出來,莊上的人隻知道門主這次出去了數日,回來帶回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還有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高安是高府和第門兩頭跑,兩頭也都不大落好。中原高門正堂現在是尹無霞當家,尹門也沒了當家人,一個半生不死的尹無霜苟延殘喘地活在尹門最幽暗的角落,明面上也是尹無霞管着尹門。高安在自己家裡渾身不自在,跑到第門也有些往日仇恨高氏的第門人冷眼相加,但高安覺得呆在這裡更加安心,大家不會暗地裡編排你,情緒都光明正大地擺在臉上,還有,至少在這裡能看到他牽挂的姑娘,偶爾看見一眼,也是極好的。
這日,第荊朝和春晖在廳上聽杜應和毛仝彙報近日衆門的情況,高安也坐在客座。聽完杜應的話,春晖才擰着眉說:“你們的意思是,這尹無霞打算把高尹兩門合并起來成一個新的門莊?”
高安冷笑一聲:“春晖此言差矣,她是打算吞并高門,壯大她的尹門!”
春晖反問:“哦?她不是你堂兄弟的婦人嗎?高全雖身死,她明面上還是高氏的人啊,怎麼會有這番舉動?”
高安繼續說來:“我以前不問家門中事,上次大戰之後,我回莊裡受到一衆門中前輩冷落,後來盤問下人才知道,這尹無霞在族中散布謠言,說我與你第門做了内應,才導緻血戰中伯父和三叔遇害,後又跟你們同流合污,同赴藥山。栽贓我是族中叛孽,把我趕了出來,要不是門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力排衆議,暗示族中人我才是在世的唯一擁有高氏血脈的傳人,或許我早就被尹無霞除名了。那尹無霞以前嫁與我堂弟,端的一副柔弱無害處事端方的好模樣,我現在甚至懷疑尹門當初和我們家結親,就是尹緻那個老狐狸早有的預謀!我說這幾年為何我門中之人怎的總是無故離去投奔他門,我伯父和三叔也漸漸受制于他,真是好一出大計!”
第荊朝聽完也是眉頭緊鎖,難得寬慰一句:“杜應,傳令下去,我第門中人今後不得對安公子無禮!”杜應領命下去吩咐。
春晖崇拜得看了荊朝一眼,高安更是感動不已。
然後第荊朝正色道:“那尹無霞真是深謀遠慮,恐怕不是安兄想的那麼簡單。那日城門血戰,從暗處飛射而出三支奪魂針,不是尹緻”
高安驚愕:“你的意思是,尹無霞?奪魂針向來是尹門正脈才能修習的秘術,沒想到此女心思如此深沉,深藏不露,欺瞞我門中先人這麼多年。”
第荊朝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我這幾天讓毛仝查到,尹門安排了許多旁系的尹女嫁到各個門莊中,不是給正當的門主做妾就是嫁與門主嫡系的公子,尹門這盤棋下得大啊。”
春晖拍案而起:“我說呢,難怪這次尹門作亂,衆門一湧而起,沒想到竟是閨帷耳旁之風,唉!”
第荊朝立馬按下他:“春晖,你穩重點,不要一驚一乍的,這樣咋咋呼呼以後怎麼打理門莊?”
春晖愣了一下:“荊朝,有你呢,要我打理什麼門莊?”
第荊朝話已出口,連忙彌補:“我的意思是我們這次要幫助各門清内亂,你不得做我左右手,幫我料理。”
春晖一聽是這個意思,才嘿嘿答應下來,但剛剛荊朝脫口而出那話的意思仿佛是要把第門交給他一樣
不過春晖想起一事,突然又問:“每個門莊都有尹女嫁過去,咱們第門主可是風流倜傥,年輕俊美,怎麼尹門漏了算計你?”
杜應暗自咳了咳:“所以門主才裝病啊,一來降低高尹兩門的戒備,二來就是拒婚啊!”
春晖:高啊,實在是高!
衆人正在商議要事,突然一個門童聲音傳來:“姑娘,你不能進去,容我禀告門主唉,姑娘!”
轉眼,一個年方二十的俏麗姑娘就沖進了門廳,第荊朝揮手讓一臉請罪的門人下去。
還沒開口問呢,那姑娘就旁若無人地往春晖懷裡一撲:“表哥,我快想死你了,你怎麼出門都不說一聲,要不是姨娘告訴我,你還要瞞我到幾時?”
春晖急忙把她扒下來,一臉尴尬地斥責:“繡兒,你跑到這兒來幹嘛?”
來的這個容顔秀麗的姑娘叫許繡兒,是春晖從小指腹為婚的表妹,春晖完全把她當親妹妹看待,跟父母說明情況,第辰夫妻還罵他胡鬧,非逼着他娶了人家姑娘不可,春晖受不了才從洧川跑了,當然主要還是想來找荊朝共謀大事,順便逃婚。
其實這表妹對他也是無心,兩人打鬧歸打鬧,卻從來沒有郎情妾意的時候,隻是父母指婚,她一個女孩子家抗拒無效,知道春晖跑了,她還怪他不講義氣,留下她一個人在洧川應付兩家父母。許繡兒也多次跟自家父母強調不想嫁給表哥,但是家中父母怎麼聽她一面之詞,這不,她受不了也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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