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知道皇上心裡難受,可人隻要活着,喘着一口氣兒誰不難受着。宮裡積了不少折子等着皇上看呢,那些大臣們天天揪着他的袖子讓他去把皇上給請回來,可皇上能是他這種人請的動的麼?
他跟了皇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皇上脾性的。
宮裡的女人一茬又一茬,在皇上眼裡有誰能比趙貴妃更重要。隻是這次趙貴妃做的太過火了,前朝的彈劾還沒落下呢就又光明正大的将後宮裡的宮妃灌下毒酒,一屍兩命。
皇上氣歸氣,可到了最後還不是雷聲大雨聲小,雖貶了趙貴妃的位份,可二皇子還不是他的心頭寶,甚至連兵權都給了他不少。
看着勢頭,也許再過不了多久,皇上又得借個“二皇子戍疆有功”把趙貴妃的位份給擡起來。
可惜啊,趙貴妃不知是怎麼了,和皇上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為何到現在卻突然卯着勁兒變得不識趣了呢。
皇上要面子愛面子她又不是不知道,為何不到皇上這邊兒來服個軟?不是德順說,這些年來,趙貴妃這種事兒做的還少麼?可皇上還不是雷聲大、雨聲小的把這事給過了呢?
思來想後,德順見皇上每日躲在這宮裡不見人,怕是心理也是極難過的,想去見趙貴妃又拉不下這面子。
還好,他們做太監的,不僅會看人眼色,還得舍下自己的尊嚴讓主子爺們過得順心遂意。
德順将門推開,迎面的脂粉濃香迷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皇上卧在軟塌上,衣衫不整,德順将自己的衣袍攏緊了,彎下身子說道:“皇上。”
皇上沒睜眼。
德順又躬身瞧着他:“皇上。”
皇上這才慢慢悠悠的醒過來。
德順咳了一聲,道:“坤甯宮裡有宮人來報,說貴妃娘娘病了念皇上念得緊,想讓娘娘過去瞧瞧。”
聽到趙輕慈病了,皇上雖仍抱着美人兒,可終究臉上和心裡都不自在了,于是問道:“太醫院的禦醫沒去瞧瞧?”
德順低眉順眼道:“去瞧了的,說是娘娘老毛病又犯了。”
趙貴妃自生下朱堯舜後身子骨都落了好些毛病,吃了多少藥都不頂用,平日裡疼了隻能抽些“淡巴枯”來舒緩。
皇上終究是念着她的,拂手将宮裡的女人散去又坐了會兒便讓德順将他穿戴後往坤甯宮裡去。
路上,紫禁城上空烏雲低壓壓的,好像馬上就有一場傾盆大雨要落下來。狂風卷着枯黃的落葉撲在皇上的衣袍上,他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心裡有些鬧,轉頭對德順說:“你說我朕這次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這些年來朕總覺得和她越走越遠,漸漸地,朕好像有些看不清她了。”
皇宮的感情總是會被利益左右,連皇上和趙貴妃也是如此。德順是跟着皇上長大的,自然明白皇上和趙貴妃的糾葛。
要他說啊,他們這二人誰都沒有錯,錯的隻是生在了皇家。
皇上要治理江山,将祖上的基業給傳下去,要是子嗣單薄怎能将大權集中到天家手裡?□□皇帝建國之初殺了那麼多有功大臣,将全力分散給自己的後代就是有這層的考慮。
趙貴妃偏執,想要皇上的愛,容不下任何女人,這也沒有錯。
錯就錯在,他們在天家相遇。
德順暗歎一口氣,說道:“皇上和趙貴妃都過了大半輩子了,趙貴妃隻是一時想茬了,等明白了自然是懂皇上的良苦用心的。再說了,您雖冷淡了貴妃,可終究還是重視二皇子的,這些趙貴妃心裡都知道,隻是恐怕拿不下這面子,等過些天便好了。”
皇上一直緊皺的眉頭這才松懈開來。
穿過一道又一道宮牆,正到了坤甯宮的殿外,忽然有禁軍首領直沖而來,步履亂撞,差點兒驚了聖駕。
德順剛要去教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卻不想那吓得臉色發白的禁軍直接跪在地上道:“皇上,二殿下、二殿下……”
皇上聽到後,心裡的弦緊緊繃着,烏雲沉沉,暴雨即将而至:“堯舜他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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