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殿之上歌舞不絕,熱鬧非凡,滿朝文武亦有大半落座,各國使者也已久侯多時,這衆人之中,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落在那明安侯身上。
莫說是朝中臣子,便是那女眷席上也有不少目光頻頻打量。
世人皆知,明安侯生了一副好皮相,如今更是大權在握,聲名顯赫,這樣的男人卻尚未安置家室,自然惹得不少人動了心思。
隻見那高處之人,一身玄墨色長袍,袖口領間都繡着暗色的卷雲紋,背脊挺直,是不是擡眼掃視,墨色的長發以紅綢束起,不顯輕挑,卻平添一抹亮色,風自殿中掠過,綢帶飄搖。
李知願同樣看着他,這樣的驚豔絕倫的男子,吸引人的不僅是皮相與才智,更是滔天的權勢與地位,這樣一位公子,自然當得起,無數少女傾心。
她垂眼,寬袖掩唇,輕輕抿了口酒,如此郎君,即便是聯姻,西晉也是不虧的。
再擡眼,映入眼簾的一幕卻驚的她差點跌摔了酒盞,一個身披甲胄,周身染血的侍衛就這樣,直愣愣的沖上殿來,他的右臂齊肩而斷,碗口粗的傷口不過是粗粗包了包,猙獰的曝露在衆人眼簾,足以讓殿上衆人心悸驚惶。
李知願心下一頓,暗道不好,這可是明靖王宮之内,這滿殿上坐的,哪一位不是有權有勢,宮中動了兵刃,還見了血,若非刺殺,便是......謀逆!
“禀侯爺,趙家女刺殺陛下...闖宮而逃!”
幾乎同時,殿上所有人都看向了那抹身影,“啪”的一聲,酒盞摔落在案幾上,未等衆人反應過來,那人已闊步行至殿中。
明明外頭豔陽高照,此刻卻是滿殿人冷汗津津。
“人呢?”男人聲音低沉,冷冷道。
“陛下在仁和殿。”
“趙長歡呢!”
“那逆...”侍衛對上明安侯的眼,賊字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卡在嗓子裡,急急道:“那女子身手了得,連傷幾十人跑了。”
趙長歡,李知願将這個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想起女子那張過分冷豔的面容,再看如今明安侯的反應,心中便已有主意,寬袖下蓋着的手慢慢攥緊。
再擡眼,一向榮辱不驚、端方持重的明安侯卻已經跑出了殿,衣袍輕擺,腳步聲踩踏在地闆上,發出清楚的響聲,身邊的護衛被他甩在身後。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顧儀态的奔出大殿。
李知願看着他的背影,看出來的卻是驚慌和恐懼,她晃了晃腦袋,自嘲般笑了笑,原來這兩國之好,如意郎君,卻也并非她想,便能成的,是她着相了。
可為了幼弟,跟西晉,李知願微微側首,對着身邊人道:“暗中去瞧着,幫那位趙姑娘一把。”
心腹不解,“長公主這是?”
李知願已經恢複了平素的儀态,擡手将酒盞往裡推了推,“她是北境趙家的女兒,殺不得,可我注定會嫁給韓灼,活人,永遠越不過死人去,即便是聯姻,這樁婚娶,我自個也想過的舒服些。”
血肉這種東西,有的是上天賜的,骨肉親情,有的是後天機緣來的,手足愛人,無法割舍,也無法舍棄,雖是看不到,摸不着卻是實實在在紮根在你的骨血裡,韓灼沒有骨肉親情,有的,隻是自己剖心掏肺,放進去的一個趙長歡。
若她有事,他亦難活。
韓灼奔跑在漫長的宮道上,每行一步,腦子裡都是有關趙晏的種種,她的好,她的壞,她的膽大妄為,她的俠肝義膽。
他算不得好人,可他偏偏愛上了這天下,血最熱,心最正的姑娘。
提劍跑馬,上陣殺敵。
恢弘的殿門像一張深淵巨口,慢慢将他吞沒,陳鋪在眼前的斷臂殘肢,半死不活的正元帝,戰戰兢兢趕來的太醫令,面色蒼白的劉護,一臉焦惶的黃有信,還有圍立在殿前面如死灰的皇宮侍衛。
這些都不在他眼裡,韓灼躬身,一把抓在劉護的傷處将人從地上拖拽起來,他的指尖嵌入在傷口之中,疼的劉護面色越發慘白,渾濁的眸子裡盈滿水光。
“侯爺,相爺有傷...”黃有信急急開口,卻被劉護擡手攔下。
“人呢?”韓灼開口,手下使力。
“侯爺。”黃有信不敢上前,隻敢遠遠喊他,企圖讓這位爺找回一點理智。
“老臣...無話可...說...”劉護白着臉,從嗓子裡一字一字擠出話來,“要殺要剮...任侯爺...”
“劉護。”他聲音冰冷,“還記得我當年離宮,你說過什麼。”
“此子心性陰暗,如狼孤冷,似虎豹不休。”
他回身,唇邊似有笑意,那可笑意足讓人毛骨悚然,“趙晏是我脖子上的繩,你不該解開。”
劉護擡眼看去,模糊的視野裡,韓灼擋去了大半日光,那雙清冽的眸子正盯着他,凜然的滔天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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