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奪走他堂堂正正成為“英雄”的機會。
淚水模糊間,長儀看見昆五郎轉身看向了自己,嘴唇開合,無聲說了兩個字。
——别哭。
這段時日的相處,衆人都對傳說中的劍尊多了些了解。這些修士不知其中内情,隻知道當初劍尊舍身封魔尊的壯舉。如今他雖是偃甲之軀,卻無人不把他當成活生生的人看待。此時聽聞傳說中的劍尊要再一次為了天下安危獻出自我,此大義無不讓在場衆人為之動容。
面對衆人含淚不舍的目光,昆五郎隻是笑笑,不曾多說什麼,慢慢走向了殘缺的屏障。
看着他的背影,長儀終究沒能忍住,上前拉住了他袖子:“你明明說好的……要陪我遊曆九州,陪我追尋我的偃術……你……你交給我的木牌和簪子還沒收回去,我都把它們修好了,你卻一直沒有問我,一直沒能看上一眼……”
昆五郎身形一頓,卻沒有回頭,隻是擡起另一隻手,試探地、輕輕地握住了長儀拽着自己袖子的手,輕聲道:“抱歉,這承諾怕是……若我還有來生……”
他沒有再說下去,像是生怕說得多了便要舍不得,忽然猛地拂下了長儀的手,擡腳快步朝屏障奔去——
“且慢!”
忽然頭頂一聲大喝,衆人抹淚擡首看去,隻見方元英禦劍帶着阮家家主姗姗趕到。
阮家主來不及等飛劍停穩便匆忙下落,險些滑倒在地。他環顧一周,眼見衆人都完好無傷,才長長舒了口氣。看了眼已經哭成淚人的長儀,阮家主無奈,走到她身邊,将她手牽起,随自己一起走到了昆五郎身邊。
“諸位!早在數百年前,仲裁院便早預見了屏障的不足,同我阮氏一門攜手尋求加固之法,隻是擔憂細作傳信,在未有法子之前一直秘隐不發。”他說着,高高舉起了手中玉簡,“阮某不才,直到今晨才苦思出先輩法子短缺中的解決之法——屏障可以術法、機關互為彌補修複,隻需定時注入靈力,無需再為此獻祭修為!”
人群寂靜了足有一息的時間,才陸續傳出交談喜呼聲。
長儀不敢置信地瞪了大眼,生怕自己在做夢,一時呆呆看向阿爹,一時又側首去看昆五郎。後者也有些怔愣,過後才回了神,放柔了神色回望向自己。
兩人就這麼隔着人群對視着,長儀在他沉靜的目光下漸漸找回了那點真實感,剛想玩笑似的問他那承諾還做不做數,卻見他忽然擡起了一隻手,誇張地放在頰上做了個擦眼淚的動作。
面色一紅,長儀一邊擦去湧出的眼淚,一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這人,一刻也沒個正經。
恍惚又回到了兩人初見時,昆五郎總愛與她拌嘴逗她的時候。
——若一直這般,倒也不壞。
第302章番外2·朝
昆五郎到底還是出現在了這玩鬧一般的擂台上。
計劃來得倉促,阮氏小家主意欲比武招親的消息就跟驚雷似的毫無征兆炸了開,将道界各門各派都震得半晌回不過神。反應過來後豈有放着熱鬧不看的道理,一時間,不管家中有無适齡子弟,不管子弟們是否真對此事有意,總之各世家是都派了人匆匆趕來。
又在看清擂上負劍而立的那道身影後不約而同地遲疑了腳步。
現在掉頭就走未免太過失禮,盡管不少人真的很想這麼做。
當然了,也有那同樣使劍的修士,躍躍欲試想要親身領教昔日尊者劍下風采的,也不顧自己已有兩房美妾,此番不過是陪堂弟一道來賀的,當下雙眼發亮便跳了上去。
而後被得知此人府中情況的昆五郎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
剩下的年輕子弟們不由挂上了冷汗,互相謙讓着這難得的、能夠領教劍尊風采的良機,最後仍不得不硬着頭皮,挨個體驗了這份殊榮。從擂台下來時個個形容狼狽,什麼世家風範、簪纓寫意的風流都被丢到了九重天外。
第二天就幾乎沒什麼人再敢湊近擂台了,隻有府中兩房美妾的那個崔家子弟拄着杖,一瘸一拐地艱難上前,看見昆五郎兩手環臂在那裡等着,他居然還笑:“前輩,您昨日的那一劍,晚輩徹夜苦思了招架之法,特來請您賜教!”
圍觀衆人皆是哭笑不得。
阮長儀扶着額讓人趕緊将他請回去,要挨揍也等養好了傷再說。
在他之後便真的沒人再敢上前了。他倒是一個勁兒鼓吹自家堂弟上去替他讨教那招破解之法,可惜那昨天同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堂弟看了看台上的昆五郎,又看看好整以暇的阮長儀,眼神躲閃,最後也沒有擡腳。
方元英深深歎氣,到底揮手結束了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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