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昊雲沒答話,拽着喬斐的胳膊把他扥到自己懷裡。
直到他的衣服被撩上去喬斐才意識到不對,他尖叫着往後躲,試圖讓已經失去理智的何昊雲清醒過來。可他被何昊雲箍得很緊,連動都不能動。
下一秒,帶着火星的煙頭按在了喬斐肚臍旁邊,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喬斐幾乎看到了白色。
他從小就怕疼,不喜歡拉筋,也不喜歡做。愛。可他兩樣都要做,一個為了夢想,另一個由不得他。
何昊雲把喬斐拖到卧室的落地鏡前,扯着他的頭發讓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看看,現在你是真的屬于我了,一輩子都别想跑。
喬斐疼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地向何昊雲求饒。身後的惡魔卻說,再說一個字我就在你耳根燙一個,讓世界知道你是誰的。
那畢竟是一年前的事,喬斐都不太記得清被燙的時候有多疼。他隻覺得現在被時旭白看到更疼。
時旭白慢慢地向喬斐伸出手,像是想要抱起被街上熊孩子欺負過的貓咪。他手裡沒有武器,那是一雙會跳芭蕾的手。
“讓我看看好嗎?”時旭白哄着喬斐,輕輕把縮進殼裡的小蝸牛撥弄出來,向他保證,“就隻看一眼。”
喬斐躲不過他,隻能慢慢伸展開來,将那醜陋的圓疤暴露在時旭白目光之下。他的聲音帶着哭腔:“是不是很醜?”
他曾經在被燙了之後輕聲哭泣,攥着小石子祈禱,希望不要留疤,可終究還是沒能如願以償。
“不哭,喬斐,我給你看。”時旭白擡手擦掉喬斐的眼淚,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結實的小腹,“你一點都不醜,我隻比你更醜。”
他的右側腹部有一片燒傷,一個掌心的大小,那處的皮膚稍稍突起了一塊,比别的地方顔色要淡些。
喬斐曾經在舞團的時候見過這個疤,現在仔細看着,他覺得好像是價值千萬的名畫被人劃了一道口子。他剛剛擦掉眼淚的眼睛又含滿了淚,俯身靠近時旭白,認真地說:“我給你吹吹。”
時旭白沒有時間做出反應,看着喬斐低頭輕輕在他腹部吹了口氣。他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小片陰影,看不出眼睛裡面的情緒。
他一直都知道的,醜小鴨的心很善。
吹着吹着,喬斐又哭了,一點眼淚正好滴到時旭白的傷疤上。時旭白覺得那滴眼淚很燙,比燙傷的時候更灼得生疼。
“為什麼你受傷了,多疼啊。”喬斐有些迷糊,哽咽着往時旭白懷裡拱,像是個尋求庇護的小獸。
憑什麼世界上最善良可愛的男孩兒被弄成這樣。
喬斐哭得停不下來,身體一抽一抽地顫抖。時旭白看不得他哭,心疼地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
為了幫他分心,時旭白輕輕托着喬斐的臉頰讓他擡頭:“喬斐,我給你講個故事。”
醜小鴨這才慢慢地止住眼淚,眨着眼睛望向時旭白。
“從前有個愛跳芭蕾的男孩,他把芭蕾舞當成他的一切,當成他仰望的神明。”時旭白不想讓喬斐看着自己的眼睛,就把他摟進懷裡,将他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胸口,“他沒有什麼能讓他挂念的,他沒有爸爸,沒有媽媽,隻有鋼琴曲和一雙軟底鞋。
“可是他卻受傷了,他對自己不好,為了追逐神明卻摔了一跤,把自己摔得遍體鱗傷。”
喬斐似乎明白了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誰,想要伸手捂住時旭白的嘴。
“我不想聽這個故事。”喬斐搖頭,“它讓我好傷心。”
時旭白輕輕拉着喬斐的手,讓他靠着自己的胸膛,聽自己的心跳聲:“我後來那幾個月是帶着傷上舞台的,把膝蓋用繃帶緊緊纏住,哄騙自己沒有受傷,還是完整的。”
他繼續講他的故事:“我覺得我像有着人類雙腿的小美人魚,每走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明明知道跳舞會加重病情,但是我停不下來,我好像入魔了,不跳舞我就會死,但是我卻不想死。”
“我也疼。”時旭白笑了,“好疼好疼。”
喬斐忍不住伸手想把時旭白嘴角的笑容抹去,他現在不想看他笑。他覺得時旭白笑得很傷心,他心疼他。
時旭白捉住喬斐的手,吻着他的指尖,說,台下的觀衆看着我的痛苦,為它鼓掌,然後将它稱之為藝術。
我不是芭蕾界的王子,沒有皇冠、沒有寶座,也并不高貴。
時旭白在所有人面前都裝得很堅強,他善于用微笑遮掩傷痛、用溫柔掩蓋失落。
失去痛感的痂總是讓人難以抵制将它撕扯掉的欲望,就像新長出的柔軟皮膚,明知道自己脆弱不堪,卻總是想要擺脫堅硬的保護殼。
可他沒有他看上去那麼無所謂。從小一直陪伴着他的神明嫌棄他了,不要他,把他丢下。芭蕾界有一種說法,當一個芭蕾演員達到一定水平時,他們不應該再繼續跳舞,在這之後,他們隻會一直追求所謂的完美,将自己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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