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平白無故失蹤,”穆書夜淡淡道,“已經派了人往河州去,以蘇衍行事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迹,隻是我們尚還不曾發現。”
蘇衍之事必然同陸璋之事有所聯系,傅椋下意識咬了咬唇,望了安修竹一眼。
陸婉今日去見陸璋的消息應當無人所知,不知他二人隻是去話一話家常,還是會說些别的什麼。
若旁日裡,傅椋必不會多想,但眼下,這丫頭的安危看起來就十分重要了。
“這件事你倒也不用太擔心,或許是蘇衍提前做了什麼準備,我們找不到人,别人就更找不到了,以他身上那股子運氣,總歸能化險為夷。”
這話說得倒是十分在理,傅椋勉強認同了一下。
從小到大裡,蘇衍活得就像是叫什麼菩薩給開過了光似的,好比有個裝果子的瓷盤子,裡頭有九個壞果子一個好果子,他随手一拿,拿到的永遠是其中完好無缺的那一個。
所以在還沒有什麼确切消息傳來時,傅椋倒也是放下了幾分心。
“接下來再講講薩格的事。”
穆書夜蜷指揉了下眉心,似乎這件事較之蘇衍失蹤而言更為令人頭痛。
“這個節骨眼下傳來失蹤的消息,應當和他的兩位兄長脫不開幹系,不過外金戒律明嚴,弑親弒父者,永遭唾棄,不得為王,所以看起來薩格性命應當無憂,隻是處境好不到哪裡去。”
“此番作為,怕是外金中又有人打上我大盛邊關的主意。”
安修竹皺眉下意識接話,“早說不如按照當年所定之計,幹淨利落地滅去,臨了見百姓和三王子不忍,到如今還是要戰。”
此話一出,傅椋吃茶的手頓了頓,視線當即如箭射了過去,語氣卻萬般溫柔,似初晨微涼的風。
“這件事情,你也知道?”
穆商言同穆書夜皆是一僵,當即朝安修竹遞去眼色,卻又不敢光明正大,但無奈這隐晦目光着實沒能讓安大人瞧出其中道道來,他不明所以。
“我當然知道,當年王爺假死一事本是為着殲滅外金去的,但雖說當權者昏庸,但百姓何其無辜,三王子又有為君者風範,且願于我大盛簽署和平盟約,王爺便傳消息,将滅金之計改為助三王子登臨王位……”
他聲音在傅椋冒火的眼裡愈發小去,下意識望向另外兩人,卻見目光閃躲的穆書夜和一張臉黑沉下的穆商言。
“呵,呵……這個……”
後知後覺,安修竹幹笑了兩聲。
不過好在這件事已然成過去,傅椋雖曉得她是被瞞得最結實那一個,但畢竟過去許久,也犯不着再為此生氣,隻是惱恨地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道:“哦,看起來這就是那個所謂缜密的滅金計劃了?”
穆書夜大聲咳了兩下,轉開話題。
“……薩格失蹤這件事難免會有人在其上大做文章,”他又看向穆商言,“還是早做準備的好,邊關那裡也要加強防守,還有當年那群将士們,離京這麼久,也該召回了。”
“将士?”傅椋和安修竹同時一愣。
“是當年在梭谷口戰亡的那三萬将士嗎?”安修竹激動站起身,雙手按在案上,震得茶盞兵乓作響。
傅椋瞟他一眼,心想着這件事好歹不是隻瞞着她一個人了。
穆商言點了下頭,“不過是偷梁換柱,金蟬脫殼,如何能叫我大盛三萬堂堂男兒白白送死,隻是苦了他們這些年,隐姓埋名宿栖山地,不能同家人見面,如今也該到他們回家的時候了。”
當年那三萬将士可謂是給恭安親王定下叛國罪的重要一筆,傅椋原以為他們當真是犧牲了的,卻沒想到峰回路轉,竟還都尚在人世。
這消息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也是将穆書夜叛國罪抹去的最好證明,也足以令朝堂上心懷不軌的人心中惶惶。
但眼下隻是第一道消息傳來,還不曾嚴重到什麼地步,幾人又做了一番詳細打算,傅椋托着腮在旁聽着,也沒插嘴,隻自顧陷入深思。
現下裡要派出三路人馬去。
一路趕往河州去追尋蘇衍蹤迹,一路要去尋薩格,還有一路則需要趕赴邊疆,做好外金随時借此發難的準備。
不得不令人感歎一句,多事之夏。
若這仗當真打起來,怕是民不聊生,再加上閩南水患……簡直是外憂内患……
她一雙柳眉蹙得緊,面上愈發深沉,全然沒了往日裡歡快調笑的模樣。
眉心冷不丁叫人手指輕輕一推,傅椋擡眼,這才發現殿中隻剩下她同穆商言二人,安修竹和穆書夜不知在何時離了去。
“想什麼這般入神?還皺着一張臉?”
第68章
穆商言給她空了多時的杯中添去新茶,蒸騰起的袅袅霧氣模糊他一張豐神俊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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