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與他共度。”終于走過人群最密集處,楚寒月停在城中蜿蜒的小河邊,尋了處人煙稀少的角落,席地在石磚上坐下,“也不想與你共度。”
穆淩雲坐在他身邊:“寒月總是這般口是心非,這不都與我共度了。”
河岸便植桃樹,桃夭粉白相間,一陣風來,撲簌簌飄下,落了人一身,穆淩雲撿起蓋住楚寒月手臂白紗上的一朵白桃,撚着細莖轉悠着,遞進白紗中。
楚寒月瞧了眼,按住他的手,忽然道:“白桃果肉,混入酸奶中,風味極佳。”
“酸奶?這是屬于彼方世界的食物?”穆淩雲反握住他的手,新奇地挑眉。
“由牛乳發酵制成。”遠處街道人聲漸弱,楚寒月起身,“說了你也不懂,走了。”
子時已過,一年一度的桃花節結束了,回到街道,盛北正四下張望着,似在尋人,看到楚寒月,立時跑了過來:“楚公子,為何聯絡不上你?”
楚寒月看向弟子玉牌,上頭不知何時被施了一道禁制,除了穆魔頭,不做他想,乜了穆淩雲一眼,撤掉禁制,不鹹不淡道:“何事?”
“楚公子,我想……”盛北卡了半晌,才鼓起勇氣,說出後面的話,“我想單獨與你說兩句。”
“什麼事非單獨說不可?”楚寒月并不想聽人表白,成天聽魔頭聒噪就夠他受得了。
盛北沉默了,垂眸看着随風輕舞的白紗,久到楚寒月以為他要放棄時,才又開口:“楚公子,我不随你們回鈞天山了,今後許難再相見,能不能請你,單獨聽我說兩句?”
楚寒月默然片刻,朝穆淩雲擺手,穆淩雲探手搓了搓他指尖的白玉戒,從善如流地走遠。
盛北仍是原地站着,仿佛來盛家鎮這一趟,剝奪了他語言的能力。
“銀兩可夠?”楚寒月先開了口。
盛北局促地回道:“夠的,多謝楚公子挂懷,隻是說好的酬金,無法添給你了……”
“不止你一戶。”
盛北一愣,随後才領悟,楚寒月問的是整個盛家鎮的未來。
楚寒月取出一把金子,放到盛北手中,待他放入芥子袋,又給了一捧。
楚寒月:“……”好像掏的時候撈過界了,也不知這些金子是誰錢袋裡的……
“奇巧莊弟子修為不濟,煉制足夠的降雨靈器需要時間。田園複産也不是一時片刻的事。”楚寒月邊說,邊掏了掏錢袋,自己的可真淺,手指頭一戳就過界了……
盛北默默點頭,又接過一捧金子,臉漲得通紅,修行十幾年,非但沒能闖出一番名堂,連家中遭難,生計艱難都不知,如今還要靠别人救濟。十幾年耗下來,直到這幾日,他才意識到,所謂的雄心壯志,得道飛升都太過遙遠渺茫。
但家鄉的劫難,母親的傷病卻是近在眼前的,連小家都顧不了的他,有什麼資格談大道呢?
盛北眼眶有些泛紅,摘下弟子玉牌,遞給楚寒月。
楚寒月鄭重地接過:“你若不回飛鶴門,可考慮加入奇巧莊,研習器道武道同時也能守護家鄉,順便監督他們。”
“都聽楚公子的,我絕不會再讓奇巧莊行坑蒙拐騙之事。”盛北戀戀不舍地瞧着那枚曾夢寐以求的鈞天山玉牌,良久才移開視線。
魔亂的真相,被楚寒月壓了下來,除了莊中弟子和他們五人,鎮民一概不知,若知曉真相,兩方生出龃龉,反而對今後不利。
“若再遇困難……”楚寒月看了看盛北全身上下,飛鶴門的玉牌還挂着,恐怕也是要歸還的,“可有其他随身物件?”
盛北從衣領裡摸出一面古樸的圓形金牌,正中是個大大的「北」字,應是從小佩戴之物。
楚寒月指尖一劃,在自己的弟子玉牌和圓金牌間牽起靈線:“直接聯絡我,無需酬金。”
說完又補了一句:“無事不必聯絡。”
盛北感動得熱淚盈眶,眼底的愛意已然隐藏不住,幾乎就要噴薄而出:“楚公子,今日一别……”
“煽情的話不必再說。”楚寒月不想看他哭出來,他并不擅長安慰人。
盛北隻得把話咽回去,從芥子袋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物——一枚亮着微光的赭色靈繩編織成的結。
楚寒月認得這東西,當即伸出拒絕的手掌:“不必。”
同心結,以靈力編織,一生隻可織出一枚,與相愛之人兩枚相融後,重新分離出一對色彩交融的結佩,自此便白首一心,生死相離。原著中,夏侯傲可沒少收這玩意,不過到結局,也沒送出自己的。
“楚公子,我并不奢求你回應,隻望你收下此物,就當圓我一個……一個念想。”盛北向前遞了遞。
楚寒月的拒絕之掌十分堅決:“不必,無需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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