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請來孔先生,與她商議,要将趙玉屏與趙多珞交給她開蒙。
誰知孔先生竟不願:“官家的意思,學生須得一處上課的。”
衛莊碰了個軟釘子,也不與她計較。
隻過半日,雙腿都有些發麻的沈若筠莫說新鮮,滿腦子就隻剩個回家的念頭了。
午間,她随着衆人一起用太學送來的膳食,衆女俱是小口小口地吃着,細嚼慢咽。
飯菜不甚可口,分量也少,吃得慢吞吞,卻也隻算半飽。
下午課還早,可以讓學子午休。沈若筠走到如琢廳廊下,就見趙月娘正在瞧着自己,兩人對視幾秒,俱是什麼也沒說。
想來那一日後,兩人也不能再如之前那般相處了。
不過好在女學隻論師徒弟子,不然每日還要跟這四位趙家人行禮,也是挺煩人的。
那還上什麼學,每日隻觀摩她給衆人行禮算了。
沈若筠在廊下坐了,将從家裡帶來的小食盒取出,又端了一杯茶水來。早間陸蘊給她書箱裡裝吃食,沈若筠還覺得用不着,畢竟在宮裡時也沒挨過餓不是?誰知太學的夥食不僅難吃,份量還少。
她打開嚴絲合縫的漆盒子,見裡面滿滿塞着白胖的糯米團子。團子外面用紫蘇葉子包了,吃起來既不會弄髒手也無糕餅碎。她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外皮軟糯,裡面包着香甜的豆餡,很是頂事。
趙玉屏自沈若筠拿了小食盒,便眼巴巴地跟了出來。沈若筠瞥見趙玉屏正好奇地瞧着自己,于是立即招招小胖手,叫她來自己這裡坐。兩個人坐在一處,就聽趙玉屏一本正經道,“我認得你。”
“不是早上認過了麼?”
趙玉屏年幼,雙頰自然鼓起嬰兒肥,此時做沉思狀越發顯得可愛,隻是話語并不可愛,“我母妃說,讓我不要與你親近。”
沈若筠也不惱,趙家人就沒有喜歡她的,隻問趙玉屏:“家裡做的糕團,郡姬可要用些?”
趙玉屏正不知如何開口呢,見沈若筠如是說,忙點頭自取了一個,小聲道了句謝。
許是午間的餐食太過難吃,趙玉屏捧着糯米團吃得極香,一氣用了兩個,還看向盒子裡剩的,顯得意猶未盡。
沈若筠剛想問她還要用些麼,就見趙香巧從廳内出來,神色古怪地将趙玉屏牽回去了。
下午,衛先生開講《論語》,沈若筠尚聽得糊裡糊塗,遑論連字都不識的趙玉屏與趙多珞。趙玉屏一直在點着腦袋犯困,看得沈若筠心驚膽戰,怕她一頭栽到硯台上,再濺自己一身。
她也十分佩服衛先生,趙玉屏都快打鼾了,先生還恍若未見,隻自顧自講着書,這定力,真令她啧啧稱奇。
沈若筠煎熬到香燃盡終得解脫,回去時早園幫着提書簍,問她上學好玩嗎?沈若筠想說好玩,可面部表情卻怎麼也做不出愉悅的樣子,一心隻想着家去後,還是得找陸蘊補課。
不然每日隻呆坐着,又聽不懂,豈不是無聊透頂。
于是翌日,被陸蘊提着耳朵學了一晚上“明明德”的沈若筠,都有些起不來床。
她打着哈欠進了如琢廳,見衆人都已在位上。沈若筠忙三步并兩步,走到自己座位,發現書桌上放着一隻兔子形的布囔囔,做工精巧,圓滾滾一隻,還繡了兩顆紅瑪瑙珠做眼睛,很是惹人喜愛。
沈若筠拿起掂了掂,看向趙玉屏。趙玉屏知道她在瞧自己,卻偏目不斜視,在看《對相四言雜字》。
這本書沈若筠也有,裡面是左邊圖右邊字的識字集,很适合幼童。
見沈若筠在瞧,趙玉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這本書有圖,你也想看嗎?”
沈若筠搖搖頭:“這本書我已經學完了。”
她掂着那隻兔囔囔玩,卻見趙多珞自入座後,就一直在瞧趙玉屏。
沈若筠注意到了,就隻當沒瞧見。
第七章竊書
午間休息,侍女送來的是秫米飯、羊角腰子并醎菜,衆女皆不喜食。
趙玉屏今日有了準備,等着收了碗具,便立即提了個食籃,在廊下鋪開了。趙月娘也帶了點心盒子,叫了趙淑和、趙多珞與趙香巧去廊下用了。
廳内既無人,沈若筠幹脆就在廳裡午休,她取了食盒撿了塊白米糕吃了。今日倒不怎麼餓,還是困得慌,心下十分擔憂下午的課,衛先生的經義與天書内容極為接近,恐難以抵禦瞌睡。且沈若筠還不确定,若她在課上睡覺,衛先生會不會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思來想去,幹脆将桌上文房收拾了,直接趴在桌上枕着雙臂睡了。
沈若筠邊睡還邊計劃着,明日最好是帶個軟枕來。這桌子太硬了,睡得脖子難受。
夢裡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趙玉屏在說話,“呀,我的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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