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本不認得這位邱夫人,聽兩人一說,明白了這人正是趙殊新寵邱美人的母親。邱美人娘家原是供應茶葉的皇商,現下邱美人懷了孕,邱家這尾巴便要翹上天了,連趙香巧的主意也敢打。
她在心裡過了一遍,真是直白不必猜的心思。若是邱美人生的是個帝姬,那便說靠上了濮王系;若是邱美人誕下皇子,那便也能以嫁入邱家的趙香巧,牽制濮王,保此子平安。
隻是邱夫人太過天真,郡姬的婚事是可結兩姓之好,卻不能挾郡姬以令濮王。
趙香巧正不耐,忽見趙玉屏三人正在不遠處,便與兩位夫人辭行道,“家中小妹來尋我了,她小姑娘家,極怕生……”
周夫人忙道:“郡姬且去吧,莫教小郡姬久等了。”
趙玉屏正背對趙香巧,與沈若筠、趙多絡說話,卻見趙香巧疾行而來,挽了她的胳膊,親熱道:“好玉屏,是姐姐不是,叫你等我這許久。”
趙香巧與趙玉屏平素并不怎麼親近。趙香巧嫌趙玉屏性格嬌憨,已不是孩童還總在父母前撒嬌扮乖,叫父王母妃都偏疼她;趙玉屏嫌這個姐姐總端着架子,與她一處總這也不許那也不行的;兩人玩不到一處去。
現下湊在一處,大眼瞪小眼,俱是不習慣。
還是沈若筠看出些端倪,提議道:“投壺無甚意思,不如一同去柳邊看花。”
禦園種了許多珍稀蘭草芳植,還是很有意思的。
可四人一道走了沒多遠,卻又遇上了另一群達官貴婦。
可憐趙香巧剛從周、邱兩位夫人那裡脫了身,又撞見了劉家兩位夫人,這一次她死拉了趙玉屏一起,連着趙多絡也不得脫身。
倒也有人問沈若筠,可一聽她是沈家女,表情都顯得怪異。沈若筠倒是不覺得難堪,卻也隻能一個人去賞花了。
沈若筠對這些事有自知之明,沈家無男丁,族長都敢無視律法來鬧一鬧,博一些好處,别人怎會不知。
時下汴京貴族最看重“婚與宦”,她無家族助力,便與汴京的富家商戶女無甚區别,甚至還不如。至少娶富家女隻是名聲不好些,卻沒有沈家這樣戰敗時牽連的憂患。
不過她也樂得自在,成親有甚好的?貴夫人看不上自己,自己就想嫁她們兒子麼?便是趙香巧、趙月娘都覺得好的周沉,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閻王臉一個。
沈若筠照着原定的計劃,一人前去柳邊看禦園極出名的蘭花,此處不僅有蘭花,還有從中吳運來的奇石,堆疊成蘊自然之趣的假山。
蘭花顫顫巍巍于奇石上傲然怒放,引得她越走越深,忽聽到一聲極輕的低泣,“沉表哥……”
沈若筠:“……”
不知是自己這是耳力太好,還是孔先生的娴靜淑女培養教學計劃太過失敗,并不用瞧見裡面是什麼光景,也知是趙月娘在私會周沉。
沈若筠步伐放輕,将自己縮在假山處,正欲離開時,餘光瞥見趙月娘以帕子捂臉,匆匆離開了。
心下松了一口氣,卻無意踩到了裝飾用的細沙,沙粒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她正懊惱間,就見眼前又飄過那一團鴉青。
也不知是今日真不宜出門,還是她與這活閻王有些緣分,怎麼就能連着撞見兩次呢。
沈若筠心下歎氣,卻隻當沒瞧見對方,裝模作樣地看了看一束蘭花,就要硬着頭皮原路返回。
“急什麼。”
周沉在她身後,幽幽提醒,“前面還有素冠荷鼎與蓮瓣蘭,不去看看麼?”
沈若筠連頭都不敢回,活似身後有鬼:“下次吧。”
周沉見她倉皇要走,與她道:“舍弟年幼,難免不知深淺,還請沈二小姐勿以為念,家裡已替他看好一位名門貴女,這一兩年便要定親了。”
沈若筠腳步一頓,聽音知意,手都有些微顫,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周沉。
男人陰着一張臉,薄唇微抿,說得有模有樣,極像是她與周季在此私會,被他撞破一樣。
沈若筠在心裡問候他“是不是有什麼疾”,心下怒極了,面上卻是挂着笑道:“周沉,你明知自己要娶郡王宗姬,還私會帝姬,我瞧你也不是什麼守禮之人,怎麼有臉來教訓我。”
“此非教訓,乃是提醒。”
“教訓也好,提醒也罷。”沈若筠冷冷看他,“我也懶得與你計較……隻是且管好你的嘴,橫豎我名聲好不好無甚影響,我可以不嫁人,你有本事就去尚帝姬呀。”
她說完這段,才覺得心裡那火氣散了許多,也不管他什麼表情,自離去了。
第十八章生意
宮宴結束沒幾日,帝姬下降的旨意便在汴京傳開,福順帝姬趙月娘進甯嘉長帝姬,下降宣議郎李獻為妻,李獻進驸馬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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