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園緊張道:“小姐今日是不是不舒服?瞧着精神也太差了。”
節青端了點心來:“小姐近日勞累,還是多吃些吧。”
“你放心,我哪舍得浪費這個。”沈若筠舀起一勺粥,見有紅豆、黑豆、粟米與粳米好幾種糧食,“眼下都是拿銀子都換不到的寶貝呢。”
林君傳消息來,說蘇子霂同意見她時,沈若筠呆愣片刻,覺得許是娘真的回來看了看自己。
要去見蘇子霂,沈若筠挑了件領口袖口滾兔毛邊的杏色夾襖。叫早園梳了低髻,插了兩隻珍珠簪點綴。她對着鏡子看了看,竟有幾分她夢裡蘇氏的樣子。
出二門時,有些巧地遇見了周家二房的周衍,對方拱手與她行了一禮:“二嫂今日又要出門?”
“有些事出去一趟。”沈若筠福了福,“汴京義倉的糧食還未運出麼?”
周衍聽她這麼說,以為周沉将運糧的事與她說過一二,歎氣道,“還有得忙呢,這幾日恐是運不了,怕是也不能在家過年了。”
沈若筠念了兩句辛苦,卻又聽周衍話題一轉,“二嫂平日若是沒事,還是少外出些好。一是外面現在亂;二是二嫂剛來我家,許是不知道,我家女眷都安分守禮,并不常外出。”
他說完,便觀察沈若筠的反應。隻見她微微低着頭,一雙貝齒咬着櫻色的唇,似在沉思。
面對如斯美人,且又是自己的嫂子,周衍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語氣緩和了些,“二哥許是見你新嫁,并未說什麼,可嫂子既已成了我周家的人,自是要注意些的。”
“本來這般冷的天,我也不願出門的。隻是這幾日,卧雪齋拿糧食可換許多東西,我去看看。”
沈若筠在心裡感歎,真不愧是周二夫人的孩子。
等上了馬車,不秋有些氣惱:“這人真是多管閑事。”
“周家家教如此,不必管他。”
蘇子霂見沈若筠的地方,在汴京城南的一處花園宅子。沈若筠下了車,見林君已經候在門口了,此時看見沈若筠,忙上前與她道,“蘇大人隻讓你一人進去。”
“無事,他是我舅舅,不會怎麼樣的。”
沈若筠安他的心,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又叫林君先随馬車去僻靜處等會。
她踏入此處,便有侍從恭敬地領她去了一個院子。
院子布了宛自天開的自然景,一位蓄髯的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男子着一身松竹色圓領棉袍子,正在煮茶。
沈若筠福身見禮:“蘇大人。”
蘇子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提了小爐子上燒着的茶壺。
“院子裡有些冷,還是進屋去吧。”
沈若筠小聲應了,覺得蘇子霂脾氣好像并不壞,看着還有些和藹。他之前寫那封信來,沈若筠還以為他是個易怒的人。
他提着自己煮的茶,引沈若筠進門的仆從擺了茶具,蘇子霂先給她倒了一杯。
“南邊的洞庭山茶,也不曉得你喝不喝得慣。”
沈若筠聞言,乖乖端了杯子嘗了嘗。
蘇子霖不動聲色打量她,開門見山道,“我要見你,并不是我要幫你。隻是你家人總上門來,我想知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可蘇大人還是見我了。”沈若筠握着杯子暖手,“那您知道……我想求您幫什麼嗎?”
“還能是什麼事。”蘇子霂淡淡道,“沈家每年都走十幾趟水路,誰人不知。”
話至此處,屋中氣氛頓時有些尴尬。不過沈若筠來之前,對此事預期也低,蘇子霂若是幫她,那此恩必償;若是不幫,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沈若筠小心地打量蘇子霂,見他了解沈家的情況,并不似他說的那般不想幫。沈若筠想,若她與周沉一刀兩斷,才不會去了解周家如何呢。
思及此,她心下一橫,索性求他試試。
“蘇大人。”沈若筠起身行禮,“我不便在此待太久,也不與您兜圈子了。我想求您幫忙,走江淮水路運一批糧食至冀州。”
蘇子霂不意外沈若筠有此求,淡淡道:“江淮水路今冬已上了凍,走不了了。”
“眼下不過一九,便是天氣再冷,兩淮運河結薄冰,也不至冰封數尺,還可撒鹽開路。漕運如此說,隻是為了不允通航。”沈若筠看着他,将自己的計劃講了,“蘇大人現下主管漕運,隻消說是走船勘測江淮冬日水位便可。”
蘇子霂稱奇:“你倒是好算計,測量水位必用重物壓貨船,還能遮掩一二,不必經各處漕司查驗。”
沈若筠徐徐道,“若是大人同意,成事便罷……若被人查了出來,蘇大人還可将此事全推給我。”
蘇子霂看着她,久不言語,沈若筠又道,“蘇大人可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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