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趙玉屏連喚了幾遍她名字,“我……”
她支支吾吾小半晌,沈若筠知道她想說何事,于是先與她道,“熙甯六年的今日,周三郎穿得跟個寶樹一般,被拍花子拍走了。我家的人找到了他,他總想着要報此恩,才會如之前那般行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玉屏紅了眼眶,“我原是不想與他定親的,隻是……”
沈若筠逗她:“隻是周家三郎長得太過英俊,叫我們和安郡姬過目難忘了。”
“阿筠讨厭,我哪是這樣的好色之輩。”趙玉屏擰了她一下,才将個中緣由講給沈若筠聽,“原定親時,我是極不願意的,可父王母妃好似鐵了心不留我在家了。我撒嬌賣乖,都不頂用。”
沈若筠不解,濮王夫婦是不會亂嫁女的,“這是為何呢?”
“我也不知道。”趙玉屏癟嘴,“我那幾日都要絕食了……”
沈若筠心下疑慮,“那你怎麼又肯了?”
“滿汴京瞧瞧,父母不胡亂許嫁,就已是極好了。再者,婚事哪有自己挑的餘地呢?”趙玉屏歎氣,“母妃勸了我一通,後來哥哥見我悶悶不樂,便悄悄帶我去見周家三郎,那日他在城南施粥……”
沈若筠見她提起周三郎,雙頰泛紅,是極少見的嬌羞樣兒,忍不住打趣她,“周家三郎,旁的不說,容貌極佳。我以前便疑心他長大了,必要惹得不少少女動心,想不到原是你的夫婿呢。”
“阿筠!”趙玉屏又羞又惱,随即又将心裡話講給她聽,“周家夫人原來來提時,我知他心悅你,本是不願的。可那日我與他在城南吵了嘴,一氣之下,我便自己走了,誰知遇見一夥流民搶劫……是他趕來的。”
“後來我見父王鐵了心要将我嫁他,我便想嫁到周家,就能和你當妯娌,他還比旁人好看……便答應了。”
沈若筠一臉正經點評,“看來我們的小郡姬确實長大了,也懂分利弊、慕少艾了。”
“阿筠……”趙玉屏靠着她,“我原是不大敢見你的。”
“這有什麼呀,你能如此跟我說,我就很高興了。”沈若筠開解玉屏,“我與周三郎本就無什麼瓜葛,若不是官家賜婚,我與周家都不會有瓜葛。”
趙玉屏靠在她身上,舒坦道,“真好呀,一想到成了親就能日日見到你,便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了。”
這下卻換沈若筠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到了豐樂樓,兩人一氣将喜歡吃的都點了。
周妤目不暇接地看着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也最喜歡一品酥。
因着下午未用茶點,這會子吃着噴香的芝麻浮元子,咬着一品酥,如何能停得下來。沈若筠見周妤吃了大半盤了,忙将一品酥的盤子往一邊推了推,“喝點湯吧,這些吃多了都不消化,等會兒我帶你上街轉糖畫去。”
似周妤這樣的孩童總是分不出自己是否飽了,故沈若筠每次與她吃茶點,都會做成小份的,也與周妤說好,隻能吃多少。
周妤很聽她的話,雖是戀戀不舍,還是聽話地不再食了。
趙玉屏夾了一隻湯包,笑沈若筠道:“你這個嫂子倒是當得有模有樣的,難怪常言道‘長嫂如母’呢。”
沈若筠等她吃完,又夾了一隻,沾了沾醋遞到她碗裡,正色道:“我現下不也算你的‘長嫂’麼?”
趙玉屏也不過剛與周季定親,哪好意思真叫她嫂子。兩人笑鬧一陣,便上街觀燈去了。街上人多,便一人一邊拉着周妤的手,等到了鳌山處,還買了隻仙鶴燈給她玩,又叫蒼筤将她抱起來看燈。
沈若筠與趙玉屏年年一處看燈,年年都看不膩。沈若筠想起趙多絡來,向趙玉屏打聽:“可有多絡的消息?”
“除了婚事上不順,其他倒是還好。”趙玉屏道,“我上次見她,氣色極好。”
提到趙多絡,趙玉屏又想起一事來:“她那個娘現在終于是不糊塗了,還叫人從宮外買了卧雪齋的東西與她呢。”
沈若筠一怔,卧雪齋的賬目她很清楚,并未見李美人從卧雪齋采購過東西。
她心下忽有一古怪想法冒出,細思又覺得不大可能。
提到卧雪齋,趙玉屏又唉聲歎氣起來,“好好的卧雪齋,竟被查封了,真是可惜。”
“卧雪齋被查封了?”
“正是呢。”趙玉屏提起便覺心痛,聲音卻放低了些,“臘月裡被封了,說是有通遼之疑,官府正在滿城抓卧雪齋的人呢。”
沈若筠心道周家這可真是賊喊捉賊了,卧雪齋換的糧食都已運去冀北邊關,算什麼通遼?周家監守自盜,還倒打一耙,實是可笑。
她心下一陣怅然,其實這些日子也不怎麼敢去想卧雪齋,卧雪齋拿來做了誘餌,還是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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