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南程莫學戲子一般拖着長腔,刻意走至秦夢遙面前,見她驚得鳳眼睜圓終于得逞的拍手叫好,這才換上一本正經的模樣問道,“秦姑娘,攢金子可一向不是你的風格吧!”
秦夢遙如何不知他在拿自己的沉默打趣,但隻覺心累,因而也不接茬,和衣直直躺在床上。
“喂,你這是怎地了,自從方圓走後便這樣反常,該不是病了吧,”南程莫自從那日同方圓等人結拜兄弟之後,便漸漸收了臉上的冷漠,如今而秦夢遙聽來卻覺聒噪不已,反倒不如當初冷冰冰的樣子可愛。
“我沒事,”秦夢遙一把打開南程莫伸到額前的大手,玉白的牙齒一咬嘴唇坐起身來,“南公子,能否跟您商量件事?”
“秦夢遙做事一向主意拿得定,今兒這可真是稀奇,但說無妨南某洗耳恭聽,”南程莫旋即在對面的椅子同秦夢遙面對面坐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秦夢遙思想着白天同李嬸說的話,心裡直犯嘀咕,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如今卻因自己意氣用事便私自做主要李嬸搬來同住,若被南程莫這位當家人知曉,不知将是何事态,思來想去終于心一橫,索性将事情和盤托出。
不料南程莫聽完,靜靜坐了許久,借着微弱的燭光,根本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秦夢遙心中不禁忐忑起來,好半晌才聽見南程莫長籲一聲,“我說秦姑娘,這是人家李嬸的家事,你聽聽也就罷了,瞎摻和什麼勁。”
秦夢遙一聽心中似被一塊岩石壓得喘不過氣,噌的一聲從床上站起身,“南程莫,說話之前請你摸摸你的良心好不好!李叔李嬸對我們如何,你難道忘了不成,如今你也知忠兒奶奶家這般刻薄,勞役李叔李嬸不說,連忠兒都要經受這種不公待遇,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李嬸受她們欺負!”
“好一番慷慨陳詞,好一個俠義女子,”南程莫拍手叫道,“既然秦姑娘這般有正義感,那何不去解救那些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呢,留在我南家豈不委屈了秦女俠。”
“我若是修煉一套武功秘籍早就仗劍天下行俠仗義去了,”秦夢遙早先看過諸多武俠,對于那些行走江湖的女俠滿心佩服,隻可惜她雖穿越至古代,卻沒承得一招半式武藝,方才聽見南程莫冷嘲熱諷,又勾起她暗藏多年的江湖夢,難免神傷,“隻可惜這身體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去到江湖肯定不幾天就哽了,所以隻好被困在這裡,偶爾陪個無聊的人逗樂解悶。”
這樣說來,倒顯得她壯志難酬,空有一腔抱負卻在此做了籠中鳥,南程莫聽完,又好笑又好氣,但見秦夢遙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由拉下臉來,故意悶聲道,“既然秦夢遙志不在此,那南某也不敢久留,明日便請姑娘動身去獨闖江湖吧,咱們這兒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秦夢遙如夢方醒,她本是想知會南程莫一聲,可說着說着話題卻完全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反而将氣氛搞得如此僵硬,秦夢遙恨不得将自己腦子拿出來胖揍一頓,每次同南程莫講話之時,兩人總會将話題扯得偏離正軌,而且還能偏得不知不覺,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
“姐早已離開江湖多年,隻是而今江湖還留有姐的傳說。況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姐如今退而隐居便是要給他們那些小輩一些機會,”秦夢遙眼珠一轉,見南程莫露出笑意,便又故意将話題扯回李嬸身上,“不過,當家的,我是真心心疼李嬸,您看她放着自己家的活跑去給婆婆幫忙,婆婆非但一個謝字全無,還不肯給忠兒飯吃,平日那些罵李嬸的肮髒話更是難以入耳,李嬸多好一人,怎麼竟攤上這樣的婆婆……”
說着便欲抹淚,偷眼看南程莫也不似方才那般嬉笑,便又添上一句:“其實我也不過随口問問,搬不搬也還需李叔點頭才行。而且當家的你心腸好,所以我便先替當家的做了一回好人,要是當家的不樂意大可找個借口推辭掉,比如咱家房屋不夠或者缺吃少喝的。”
南程莫雖對秦夢遙擅作主張頗有微辭,但見她這般解釋倒也不好再多計較,況且李氏夫妻對他有恩,哪有将恩人拒之門外的道理,于是起身伸個懶腰口中說着:“李叔家若真搬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方才逗你玩呢,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當真了。”
為此兩人又笑着吵嘴一番才漸漸睡去。
接連幾日,院中卻再無人登門,那日之事也便再無人提及。院中的苗木經過一段時間的适應,也已慢慢成活,抽出了嫩綠的新芽,引得秦夢遙日日駐足欣賞。
而經了那夜冰雹的前鑒,秦夢遙又托方圓幫忙購置來許多竹竿及些便宜的粗布,在放置盆栽的地方紮起個大大的架子,平素隻将粗布折好放在陰涼處,而變天之前則将粗布搭在架子上綁穩,唯恐再來一場冰雹将那些寶貝花苗砸出個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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