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B大新翻修了幾條路,因為這邊地處偏僻,所以修的時候大約也沒上心,導緻有棵樹被轉移了位置之後,在中央留下好大一個土坑;這陣子幾個學生經過時都摔了一大跤,其中有人寫投訴信上報,而受理這事兒的,好巧不巧,就是辛随的現任導師——曲冠玉。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裡,後續走向就十分清晰明了:導師嘛,受理歸受理,可責任再層層往下派發,到最後,真正負責實地考察并作情況說明的還得是學生。
那這學生又是誰?當然就是此時此刻,放着沒寫完的稿匆匆趕來、導師電話還沒挂,就又目睹一個倒黴蛋掉進坑裡的辛随。
可辛随直到此時此刻也還沒認出來從自己跟前跑過的人就是何景樂呢,他隻是覺得這背影有些眼熟,外加一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淡淡憂傷,如果不是情況着急,恐怕要當場找上個鏡子好好照上那麼一照,能把無辜路人吓得拔腿就跑,這得是有多恐怖啊?
不能夠啊,昨天論壇熱帖上還有人發在路邊偶遇他的偷拍照,配文說他最近又帥了點呢!
眼瞧着坑裡的人半天沒說話,他隻能惆怅而又傷感地收起了自己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把聲音放得十分溫柔:“同學,怎麼不說話?是受傷了嗎?”
這次坑裡的人動了,隻不過還是背對着他,然後飛快地——
一個猛子把臉紮進了坑裡,看着身手還不錯,就是腦子像有點毛病。
“呃,”辛随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試着情景代入了一下,然後又說道,“同學,可以回答我一下嗎?我就是這次負責來查看路況的,因為最近已經陸陸續續有好幾位同學都摔了跤,所以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方便告訴我你是哪個系的嗎?我看看能不能找人來接你。”
辛随哪裡猜得到,一直不吭聲的何少爺緊張得心髒都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而且,也真不是他不想說話,主要是因為這裡的灰真好他媽的多,全糊他嗓子眼兒了,好癢!
何景樂終于開口了,話沒說,倒張嘴就是一陣猛咳,末了,才啞着喉嚨說:“不是……”
聲音太啞了,辛随還是沒聽出來,隻是十分關切地問:“是剛才嗆到土了嗎?”
“……”
何景樂倏然閉了嘴,在辛随按捺不住、伸手要來拉他的這一瞬間,湧現出一個荒唐至極的想法來。
已知他現在嗓子啞了。
已知辛随沒認出他。
他又是一個猛子紮進了坑裡,這還不算,甚至還不嫌髒地拿手抓了點,然後往自己那張金貴的臉蛋上抹了抹、又抹了抹。
何景樂就這麼頂着亂七八糟的頭發、抹了一臉的泥灰,跟要去打仗一樣,視死如歸地回過了頭,用自己沙啞到有些性感的聲音說:“嗨,你好,同學。”
-
辛随詭異地沉默了好幾分鐘,在這期間,何景樂甚至已經想好了關于自己露餡之後能找的一百零一個理由,别問,問就是男人那該死的自尊心。
他何景樂就算是餓死、死外面,從這裡跳下去,也絕不可能承認今天他來B大——
辛随噗地笑了一聲,說:“同學,你這造型可真别緻。”
……咦?
竟然真的沒露餡?
真被自己蒙混過去了,何景樂又有點不敢相信,以至于他也沒反應過來應該接着說些什麼,就那樣直愣愣地盯着辛随看。
兩個人對視半晌,辛随率先别開了頭,唇角邊挂着十分客氣的笑,看上去真把他給當成了普通同學:“同學,你剛剛沒摔着吧?”
何景樂想說話,反應過來之後當機立斷搖了搖頭,辛随就“噢”了一聲,沒再說話。
好家夥,終于也輪到你小子上當了!
總算意識到事情發展走向的小何少爺在心裡得意地叉腰大笑,并且一點也不怕死地在掉馬邊緣大鵬展翅,隻見他繼續猛咳一陣,把開始恢複正常的嗓子又給弄成了破鑼,随後湊近了辛随,歪着頭問道:“哎,你叫什麼?”
“辛随。”
“哦,那你是是什麼專業的?”
辛随好脾氣地答:“我是新聞專業的研一學生…我帶了濕巾,要擦擦臉嗎?”
“不用!”
何景樂快要繃不住笑出聲了,他雙手背在身後,湊近了辛随,兩個人隔着極近的距離對視;這下,小何少爺全身上下僅剩的一雙沒被髒污遮蓋的眼睛就這麼闖入辛随眼中了。
日光透過層疊的樹葉,灑在兩人身上,沒有人經過,以至于辛随很久後才意識到自己在跑神,他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皮,很久之後才說:“同學,你不需要換身衣服嗎?”
“……啊?”
何景樂其實也有點緊張,于是下意識跟着他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随即便察覺到有隻手放在自己腦袋頂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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