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吧。”辛随回答。
“也對,畢竟你那麼忙……”
“我覺得我沒有合适的身份。”
辛随的後半句話和何景樂自顧自為他找好的借口*織重合,于是兩個人同時閉了嘴,半晌,何景樂重複:“合适的身份?”
小何同學直到現在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反應了一瞬,還自以為掌控了全局一樣嬉皮笑臉地說:“辛随,你想要什麼身份?喜歡的人?暗戀的學長?”
“或者……男朋友?”
可是這些辛随都沒回答,甚至低下頭,避開了他投過來的視線:“不是,都不是。景樂,我覺得我們兩個也許更适合做朋友一些,你能理解嗎?”
何景樂突然不說話了,剛剛路上随手買的草莓棒冰開始融化,滴滴答答的糖水流了他一手,他好像确實不懂——因為他正在非常困惑地歪着頭,連手都忘了擦:“什麼意思?”
他輕聲地說:“辛随,我不理解。”
何景樂确實不理解,方方面面的。
他不理解明明一切都發展得很好,辛随收下了他的花,會在意他說過的一切,甚至為此耍小脾氣,可現在卻突然說也許他們還是更适合做朋友一些;也不理解怎麼會有人像對方這樣,站在夏日美食街的街頭,手上還幫忙端着剛剛自己要求買來嘗嘗的一盒臭豆腐,突然就好像與這些全部割裂了一樣,冷心冷情地宣告拒絕。
辛随望着他,眼睛裡有自己沒察覺到的許許多多的不忍:“等到過一陣子你就會明白——”
“我不會明白的。”
何景樂一隻手拿着冰棍,用另外一隻手很徒勞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這樣就什麼也聽不見,他像小孩一樣,無理取鬧地揪着大人随口一說的某件事較勁當真:
“那你為什麼要收下我送的花呢?又要折下一支放進我口袋裡,又要把它們養在你宿舍的花瓶裡面,你不喜歡我,你也不準備試圖喜歡我——還讨論什麼一見鐘情日久生情,你連後者都不願意施舍給我!還是說,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你打我一巴掌之前先喂的一顆甜棗?”
辛随想要再說點什麼,但最後卻隻能默認一樣地閉緊了嘴巴,他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沒有關系,這隻是為了關系的長久留存而做出的必要的犧牲,可是他依然不可避免地為此感到有些難過。
如果這就是喜歡,那麼他應該也有一點點喜歡何景樂,而且,是那種天上掉餡餅式的喜歡,他承認了。
可是那有什麼用呢,最不願意落人話柄的辛學長如今也犯了優柔寡斷的錯,他深知自己不應被蠱惑一般收下何景樂的玫瑰,不應若即若離,讓對方陷入這種虛假夢幻的陷阱;但他還是這麼做了,打着希望讓對方快樂的旗号,滿足自己隐秘的欲望,然後又在某一瞬間驟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究竟多麼傷人虛僞,再親手将其打碎。
他很多時刻裡都昏了頭,也的确想過也許可以試試,也許能夠永久。
但這些都在他聽到何景樂說去旅行的那一瞬間灰飛煙滅,像兜頭澆下的一盆冷水,他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呢?
他會和何景樂戀愛,然後吵架,然後走到盡頭,将彼此的缺點血淋淋地剖開展露給對方看,再也做不了朋友。
所有幸福的盡頭都是不幸,相濡以沫會死亡,轟轟烈烈也會平淡,再深愛的佳偶也都會變成怨偶,世界上的癡男怨女那麼多,他辛随才不會成為其中某一個。
所以,他說:“何景樂,那我把玫瑰還給你吧,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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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本書隻能有兩個歐皇,那一定是——和——
明天見!
第53章不要來了
何景樂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好半天,才十分不可置信地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他氣昏了頭,後背也忽冷忽熱地冒汗,很焦躁地在原地來回走,嘴裡翻來覆去地嘟囔着這句話,像個瘋子一樣,最後竟然笑了一聲,當真說:“行啊,那你還給我吧。”
“原原本本地還給我!”他聲音大了一些,發了狠,“我是怎麼把花裝進去的,你就要怎麼裝,一片葉子也不能掉,一朵花也不能少!”
可是怎麼可能呢,其中開得最豔的那一朵,早已經被辛随親手取下來,放進了何景樂的上衣口袋裡,現如今在夏日的高溫裡打着蔫,凋敗得不能看了。
辛随知道何景樂在刻意刁難,但他同時也深知自己罪有應得,所以,他逆來順受地垂下了頭,很高的個子,如今竟然看着也有幾分弱小可憐,他說:“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何景樂說,“辛随,你要是實在覺得抱歉,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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