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樂。”辛随又叫了一聲。
石化的何少爺緩慢回神,好像沒聽見似的,站起來爬上對面的床蓋上被子蒙住腦袋一氣呵成,懷揣着一種和這個世界愛他媽和解不和解的擺爛心态,安詳地道:“晚安寶貝兒,我先睡了。”
辛随:“……”
但這當然沒能蒙混過關,在辛随有如實質的目光燒灼下,他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了起來,臉頰連着耳朵紅成一片,人都燒成灰了,嘴還是硬的:“怎麼了!我就摸一下嘛!長這麼好看,摸一下怎麼了!”
于是剛要說點什麼的辛學長又頓住了,并且十分不可置信地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褲裆:“這你都能看出好看不好看?”
“——哎我沒說這個!我說的是你!”
何景樂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他強調了半天,最後在辛随明顯有在認真懷疑人生的目光裡敗下陣,好兇地一甩頭,又從床上蹦下來,跟個竄天猴似的紮到隔壁床:“算啦!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好了!”
“現在,立刻,馬上——”他兇巴巴地講,“摸我的腦袋!”
“啊?哦。”
……
雖然過程曲折,但最終變相達成目的的小何少爺心情好了一點,決定大人有大量地把這件事給翻篇兒,他躺在辛随腿上呼噜呼噜,自下而上地看辛随的臉,突然問:“怎麼沒繼續睡,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辛随說,“就是突然醒了,然後發現你不在,就沒睡着了。”
從剛才開始就隐約彌漫的委屈意味現在終于實打實地戳在何景樂脊梁上,幾乎要把“你是不是想始亂終棄”幾個字刻在他腦門,讓他突然有點不合時宜地想要笑——他也的确這麼做了;笑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似乎應該解釋,于是低聲地說:“我和山哥出門喝可樂去了。”
這下辛随也笑了,說話時胸腔的共鳴震紅了他耳朵,他察覺到對方很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哄小朋友一樣:“哦,還是喜歡喝可樂的年輕小男孩兒呢。”
“喂…你也沒有比我大很多吧?”
年輕小男孩不服氣了,把腦袋擡起來,但沒幾秒就又乖順地垂下去;不知為什麼,從看見辛随醒着坐在房間裡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就好像有許多話想要說,但直到現在,被對方一下一下地順着頭發,又覺得,隻要一直能像現在這樣,哪怕一輩子什麼都不說,也是很好的。
他覺得這很像自己曾無數次設想過的家。
“辛随,你知道嗎,向空山跟我說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
停了一會兒,他突然毫無征兆地講。
“這難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辛随很快就回答。
何景樂又悶着不說話了,良久,才喃喃地說:“是啊,是很好啊。”
他突然發覺,許多情感在當下或許洶湧,但是等到訴諸于口的時候,就會顯得單薄且矯情——無論怎麼說,都顯得像在無病呻吟,橫豎都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去思考的東西。
“景樂。”
可是辛随又摸摸他,昏黃燈光下,此時的氣氛溫情得叫人幾乎想落淚,他被辛随掐着腰抱得靠上了一些;兩個人對視,他聽到對方似乎是笑了一聲,指尖揩過他的臉頰,然後安撫似的說,“不要害怕表達,你可以和我說任何想說的。”
辛随的眼睛好像有魔法,不然實在沒法解釋,為什麼何景樂總是會被這樣的眼睛蠱惑;他揪着對方的衣角,沉默很久很久,最後鼓起勇氣說:“辛随,我覺得我可能還是想變得更好一點。”
他不想要被動地停在原地,并且想在有關永遠的這個承諾過期之前,也能擁有一些讓别人不想放手的東西。
“聽上去不錯。”辛随說,“已經有眉目了嗎?”
這就為難到小何少爺了,他苦思冥想很久,久到被吓走的困意再度飄回來,整個人往旁邊一滾,嚴絲合縫地卡在另半邊床鋪上,才說:“我不知道。”
然後又問:“辛随,你覺得我适合做什麼呢?”
他調動為數不多的腦細胞思考:“舞台也上過了,然後摔了好大一跤,裡子面子都丢盡;交過朋友,但沒交到——唔,大一的時候我還見義勇為過呢,可是人家也不見得有多感激我。”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很輕很輕的呢喃,似乎馬上就要睡着了,依然還在不依不饒地問:“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也做得好的?”
何景樂終于不再說話了,陷入了遲到的睡夢中,嘴唇張開一條細縫,似乎仍有未竟之言。
辛随就這麼看着他睡着,心想:這不是哪裡都很好嗎?
哎,白撿了個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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