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随,你怎麼運氣這麼好啊?”
小何少爺好像已經全然忘記了他和辛随的緣分本身就起源于對方逆天的好運氣了,他又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遍:“對哦,你總是很幸運。”
辛随被他這副可憐得不行的委屈樣逗笑了,說:“這樣不好嗎?”
他就搖頭,但很快又點點頭,兩人抱着一大堆布娃娃走出商場,在衆人豔羨的目光裡,繼續小聲地講:“那你像今天這樣不開心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一些什麼呢?”
辛随腳步一頓,轉頭看去,何景樂目光清明無比,隻是眼睫卻溫和地垂落下來,看上去真的在為此而苦惱,他看何景樂,何景樂看地,兩人短暫沉默了一下,前者才歎道:“該笨的時候怎麼還聰明上了?”
何景樂誤解了他的意思,很快地說:“我沒,我就是希望你每天高興,不要總是為小事兒煩心。辛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
“那要是我想告訴你呢?”辛随突然打斷他,目光灼灼地反問。
“不,别勉強,我知道你不想說。”
“……”一生要強的華國男人來勁了,辛随道,“不,我就是想說。”
“不,你不想。”
“我就要說!”
“啊不聽不聽不聽!”何景樂拿手上倆玩具熊塞耳朵。
深夜的小路上,他倆跟神經病似的你來我往鬥了不下五個回合,把人家一樓後院裡睡得正香的狗氣得汪汪直叫,場面突然變得一點也不适合談心了,又過一會兒,辛随轉過頭,手背抵着唇,無聲地笑了。
何景樂也意識到他們倆的對話好像走上了一條未曾設想的道路,于是咕哝着把手放下來,自己還挺不樂意:“我這不是充分尊重你的隐私麼?”
“倒也不用這麼尊重,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在拿我練相聲。”
辛随還在笑,他拉着何景樂繼續慢慢往前走,到了十字街口,很突然地說:“今天那女生叫季先。”
話題變得太過突兀,何景樂愣了一下,才将這個名字和今晚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他不再說話了,隻點了個頭,表示自己在聽;但辛随卻很長時間沒說下一句,于是他忍不住問:“季先,然後呢?”
袒露過去并不是辛學長的強項,他斟詞酌句,每句話都間隔很久:“……季先和我是很多年的同學,我們高中起關系就一直都不錯,後來進了大學,有次參加比賽,她先一步提交我的創意,拿了第一名。”
前塵往事,恩怨瓜葛,經曆時覺得痛苦不堪,真說出來,原來也不過就幾句話的功夫。
辛随沒準備講完全文,隻是輕描淡寫地三兩句話就将事情概括,可是他的小男友好像不這麼想,因為何景樂眉心緊皺,感同身受地攥緊了他的手掌心,嘴巴張了又張,最後隻是偏開頭道:“……怎麼這樣啊!”
他便又笑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推沙丘似的将對方眉頭推平了,才繼續說:“沒關系,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景樂又不吭聲了,憋了半天,最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靠”。
其實他有許多想說想問的,例如抄襲是可恥的,又例如當時知道這件事的辛随為什麼沒選擇揭發,可是這些話在他嘴巴裡交替着過了一圈,他又覺得不值當說。
小何少爺某些時候還是很有些眼力見的,他想,既然辛随都已經說是過去了,那麼,不管過不過去,就都不應該再提了。
可是他的偏袒情緒已經在此刻達到頂峰,連帶着對那位壓根記不起臉的季先女士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兩人沿着街邊慢慢地走,他無數次偷瞄辛随,覺得自己不應該對此保持沉默,又經過一個街口,他停在原地不動,最終也沒忍住,沒頭沒尾地說:“有關系。”
辛随一時沒反應過來,很詫異地回頭,何景樂還在說:“……辛随,我覺得有關系。”
“可能過去很久的事情,你覺得沒什麼了,但是我才第一天知道啊,所以我還能替你記很久很久;辛随,我發誓,就算我八十歲,老掉牙了,忘記今天吃過什麼飯,也會記得誰對你不好,然後加倍地補償給你。”
他繼續講:“不要放心上,不要有煩惱,永遠喝露水嚼花瓣兒的神仙,我替你‘有關系’,我可以做你的缺點。”
他還想再說,也還想聽辛随會怎樣回答,可是卻突然來不及;手機在口袋裡嗡嗡的震,許久沒出現在通話列表的人名讓他感到些許的恍惚,人在災禍來臨時好像真的能有所預感;他接通了電話,聽見趙元君隐忍的哭聲,這句承諾似的剖白便再也沒能說下去。
趙元君在電話裡說:“小樂,媽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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