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被打斷了思緒,便沒再想,乖乖地跟了上去;父子二人在公園門口叫車,但大半夜的沒人接單,最後還是他又定位到醫院門口,才等來一輛,隻不過也顯示訂單尚未完成,約莫要再等個十來分鐘。
這反倒方便他,兩人又走回醫院門口,叫來的計程車還隔了十萬八千裡;他看見急診部的燈亮着,腳步就開始遲疑,何鴻光落後他一些,看透了似的翻他一個白眼,然後說:“磨磨蹭蹭的,人家說不定早就已經走了。”
他被戳中心事,說話頓時高了兩個聲調:“我沒想去!我就是、就是——”
醫院的門匾一閃而過,他鼓足了勇氣,轉頭跟何鴻光說:“爸,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要幫忙的病人,你還記得嗎,她也在這兒住院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
何鴻光顯然沒想到他在這兒糾結這麼久,竟然是為了邀請他一起去探望病人,畢竟放在之前,這事兒決計不可能在他們之間發生。
深夜裡,他油然生出些孩子長大了的欣慰,不過卻沒表現出來,父子二人在這種方面倒是極為相似,仿佛再溫情的片段也不能讓他們和聲細語地互訴衷腸,他隻是咳了一聲,假裝自己并不驚訝地淡聲說:“……可以。”
醫院的急診部和住院大樓并不順路,何景樂視線也沒多往那邊停留;剛才何鴻光的話到底還是說進了他心裡,微妙地在這個深夜激起了年輕男孩的勝負欲,讓他不願意承認自己之所以如此失态,其實就是在擔心對方所說的那種最壞情況的發生——
要他怎麼說呢,難道說他是這樣沒有安全感,即使已經和辛随做過最親密的事,也一直在為那點虛無缥缈的破散可能性而擔憂,像患有被害妄想症一樣擔心辛随會就此一去不回頭?
說出來,那就真的是沒出息了。
他輕飄飄地呼出一口氣,溫熱的吐息在燈光下變成連片不明顯的白霧,這才察覺氣溫不知不覺間已經降了這麼多,而自己還穿着和盛夏無異的短袖短褲;他立刻打了個哆嗦,轉頭就跟何鴻光道:“爸,咱倆一會兒要不别回家了,這個點我媽和婷姨估計早就睡了。”
何鴻光今夜對他格外寬宏大量,聞聲竟然沒罵他,還問道:“那去哪兒?”
“去給我提前慶祝一下生日,”他厚着臉皮說,“禮物也不多要,幫我把X牌新出的那條褲子買了就行。”
何鴻光好長一段時間沒吭聲,用那種看上去就很想給他兩拳的表情。
“算了算了。”趕在對方發火之前,他自己先認了慫,兩人走進空蕩的電梯,才又說,“那一會兒咱們過去,就悄悄地在門外看一眼啊,這個點人家肯定也睡覺呢,我這臨時決定要來,也沒個通知什麼的。”
他還想繼續說,但何鴻光已經不鹹不淡地堵住了他的話音:“我比你知道。”
于是,小何少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說的故事真相到底也沒能說出來,他垂頭喪氣地領着何鴻光往鞠聽萍的病房去,兩人腳步都放得很輕,途中遇到值夜班的查房小護士,還好心地要為他們指路:“您好,陪護麼,哪位病人?”
“504的鞠女士。”他道,随口又問,“現在鞠女士有人陪床麼?還是之前那個趙小姐在一直陪着?”
這事兒他沒敢問趙元君,畢竟有時候關系太親也不全是好處,趙元君在他面前太把自己當一個能頂天立地的長輩,許多話由他去說,反倒沒有别人那麼好的效果。
他這麼問着,打定了主意想,如果今天能見到趙元君,一定要把請個護工的事和對方好好說一說,總之錢一定是夠的,大不了,他就、就同意讓趙元君打個欠條嘛,不然這樣一直累着,鐵人也要撐不住的,更何況他姐那麼一個小姑娘。
小護士認認真真地對過手裡資料,然後答複他:“是的,一直是趙女士在,但她今晚沒過來,還托我多多照料。”
說罷,看他眼熟,又道:“咦,我好像認得您,您之前也來探望過病人是麼,好像是…小趙先生?”
“啊?……嗯。”
他下意識應了,但立刻想到跟在後面的何鴻光,果不其然,他爸表情非常困惑,但真不愧是成功企業家,親兒子都跟人家姓了,這會兒也顧全大局,什麼都沒問;隻是神色就多少有些恐怖了,那隐含威脅的秋後算賬表情簡直和辛随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才是親父子。
隻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因為小護士認出他來,話也緊跟着多了一些:“那說起來這個,其實您姐姐一直不怎麼在醫院的,我負責的時間段裡,除了最開始,好像一直都在外面跑,算我多嘴吧,病人這個情況,如果你們都實在抽不開身,還是請個護工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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