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煜刻意隐瞞了具體内容和涉及人員,隻含糊地這麼講了個輪廓,直到兩人送走了滿面愁容的輔導員,何景樂還仍然覺得不真實;他坐在那兒發呆,神色淡淡,叫旁邊的顔煜還以為是在擔心,于是又說:
“沒事,紀瀚岑不像是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想不開的人,而且他自己應該心裡有數,真不想讓大家這麼說,之前也不會招搖成那樣——别擔心,你大一不在學校的時間比這多多了,現在不也活蹦亂跳的?”
何景樂回過神,恰好聽見最後一句,頓時頗感無語:“還是不是兄弟了,一天不損我你渾身難受是不是?”
“如果不是兄弟的話,”顔煜冷靜地一口氣指出,“我就會在你答應我要回寝室住結果自己跑回家那天換掉寝室的門鎖。”
這種類似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的控訴讓何景樂有點心虛,頓了頓才回答:“以後應該都不會了。”
顔煜拿着本書正要翻,聞聲瞟了他一眼,神情看上去是不太信,結果不知從這一眼裡又看出來了些什麼,手裡書頁的摩擦聲猛地一停,問道:“怎麼了?”
“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何景樂牽着嘴角動了一下,“你想聽哪個?”
不等顔煜選,他就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那先從壞消息說起吧,我和辛随分手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看顔煜,隻從餘光中隐約瞥到對方睜大了眼,宿舍裡一時沒了動靜,他也懶得管,又揚起手對着台燈看了會兒還沒來得及取下的戒指,随即面無表情地摘了下來,丢燙手山芋似的塞進了抽屜最深處裡。
戒指是江岚買的,是送給他和辛随的戀愛禮物,所以尺寸沒那麼合适,摘時費了他一些力氣,指根還留下一圈淡紅的戒痕,明晃晃地昭示着這裡之前存在過什麼;
但這樣也很好,因為他和辛随分手分得和平,聯系方式都沒删,真的就隻是各退一步變回了朋友,取下戒指的過程雖然痛苦,但卻可以證明,這段短暫越位的愛情并不是他的臆想,他們也曾真切地幻想過可以永久。
但從夏天到秋天,冬天還沒來,就全部結束了。
恰巧逛了一天街的江岚在此時打電話,大概是回到家裡才發現他人沒了影,他在顔煜擔憂的視線裡接通,電話裡,精神世界得到極大豐富的他親媽顯得喜氣洋洋:“我寶幹嘛去了,今晚想吃什麼呀?”
“媽,我回學校了。”
“你少來啊,”江岚不信他這一套,“戀愛了還舍得回學校,我兒子有這麼愛學習嗎?”
何景樂一滞,突然不太忍心打破他媽的暢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有事兒。”
“你不是忙那個趙元思的事嗎?”好在江岚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沒一會兒就換了個話題,“你爸好像問到點什麼,你和他說。”
電話被何鴻光接過,他聽見他爸那邊窸窸窣窣的,大概是去了陽台,再緊接着,一個刻意被壓低的聲音幽幽響起:“分手了?”
“……你是不是又查我?”
“你這二百五還用查?”何鴻光不屑地哼道,“平時你媽和你聊人家,你恨不得鑽出電話貼到她耳朵邊兒講,今天這麼靜悄悄,不是有鬼才怪。也就你媽不懂,還一門心思把辛随當兒婿。”
何景樂被他爸噎得一個字都答不上,最後幹脆耍無賴:“反正您既然知道了,那咱爺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媽那邊你提前幫我打打預防針,省得以後她生氣,咱們倆都沒好果子吃!”
何鴻光給氣笑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搶着繼續講:“不說這個了!我媽剛才提到趙元思,您是知道什麼了嗎?”
講到正事兒,倆人也不互怼了,何鴻光應了聲,道:“不算知道。但是我這次來帝都,去探望了幾個之前一直在資助的學生,有一個跟我聊天時提到,很多年前他們村是有過‘城裡’小孩子來的。”
何景樂能明白何鴻光在說什麼,但是卻頭一次希望自己理解錯誤:“就是說……賣了?”
他隐約聽見何鴻光很輕地歎了一口氣:“是的。”
這種事何景樂在電視劇裡看過不少,但是卻頭一次真切感到自己離得這麼近,電話那邊,何鴻光還在繼續講:“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小斌跟我說,他對此印象深刻,因為那天他剛好在外面等他爺爺,遠遠地看到幾個人站在那兒聊天,說‘這下你可放心了吧,是個帝都的聰明兒子’。”
小斌這個名何景樂聽過好多次,是何鴻光這些年做資助供出的第一個大學生,也是他當時拿着錄取通知書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來漣江市,上來什麼也沒說,先給院子裡正澆花的何鴻光淚流滿面地磕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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