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誰?”
小金毛一卡,非常能屈能伸:“是你自己。”
“我不管我不管!你竟然不第一個告訴我,害我還一直鼓搗你和季先,你肯定早在心裡煩死我了!”
宋嘉茂眼看辛随不吃他這一套,幹脆一屁丨股坐他旁邊,把翹着腳的辛學長差點給擠到地下;他眼淚汪汪,半真半假地幹嚎:“随哥,你千萬别讨厭我,我現在就跟你道歉!”
辛随半拉屁丨股懸空,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好讨厭的,就算你之前那麼覺得,不也是因為我沒告訴你嗎,況且學校裡這麼想的人多了,我每個都讨厭,還要不要在學校混了?”
真是稀了奇了,辛随以前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對他這個過分吵鬧的室友有這麼多安慰的耐心;他維持着搖搖欲墜的平衡,手撐在桌邊,在這一刻突然想到:其實對方說得也不算完全錯,他确實有一段時間痛恨校園裡各種各樣人對自己和季先的編排,也連帶着微妙地疏遠了自己這個唯一朝夕相處的室友。
他不知道那段時間宋嘉茂是否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在現在變本加厲地請求他的原諒,但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他早就決定不去想了,也沒必要讓真正擔心他的人一直對此心懷愧疚。
“沒關系,嘉茂。”
他輕輕地又說:“也謝謝你理解我,很高興和你成為朋友。”
他知道宋嘉茂懂的,刻意的無厘頭玩笑和耍橫無賴下,藏着的是一顆溫柔、願意設身處地理解他的真心。
宋嘉茂靜下來,過了會兒,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了我請你們吃飯!”
他笑着點頭,一切就盡在不言中了。
辛随終于在這條擰巴的道路上走到了盡頭,決心坦然地面對自己依舊脆弱、需要關懷和愛這件事,承認這些不如他想象中可怕;而他一旦開始正視自己的内心,就能很清楚地意識到,在之前和何景樂的相處裡,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在若即若離,是他先草率地開啟了這段關系卻沒能認真維持,所以才在今時今日,為自己從前的口是心非贖罪。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又給何景樂發了條晚安。
心裡卻想,明天見。
-
第二天中午,何景樂喬裝打扮,鬼鬼祟祟地提前半鐘頭出現在了B大校門口。
他剃過的頭發長出一些,正式進入了全靠臉撐發型的尴尬期,秉着借了何鴻光名頭就不給對方丢臉的原則,走之前在頭上扣了頂棒球帽——實際也有私心,暗暗指望着自己的早到能避開辛随,省得見了小斌再一不小心出什麼洋相。
事已至此,何少爺不得不痛苦承認昨天的自己雖然看上去波瀾不驚,但說的話卻一句賽一句沒腦子:聽聽!什麼叫常見面,什麼叫脫敏,如果他是辛随,一定要以為自己是在借此名義創造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辛随也是夠慣着他,剛分手,尴尬得躲都來不及,哪有人跟他們倆似的上趕着見面的?
他一想到辛随就煩躁,煩得想撥個電話問對方是不是病好利索了,才昨天還風一吹就倒今天就有功夫給他當迎賓;大樹上幹枯薄脆的樹皮被他一點點摳掉,他翻對話框,發現小斌還沒回他已經到了的消息,于是便準備撥個電話,結果号還沒按下去,就有人在身後喊:“小樂?”
何景樂渾身過電似的一哆嗦,沒寫完的半句話就這麼沒頭沒尾地發了出去,他卻顧不上管,表情堪稱驚悚地一回頭,可是這一眼就再沒能移開視線:辛随今天穿得很正式,深灰的學院制服,左胸前帶着一個小小的學校logo,他還從沒見過對方這樣穿呢。
他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地瘋狂跳動,第千萬次對辛随一見鐘情,直到後者走近了,才堪堪将目光從對方身上撕下來,欲蓋彌彰地咳了兩聲,像老朋友一樣寒暄道:“怎麼穿成這樣,是一會兒有事嗎?”
“嗯,本科時期的輔導員請我去他新帶的班上做一次演講。”
辛随很輕松地應了,并且精準預知到何景樂接下來要說什麼,氣定神閑地截了他的話頭:“不耽誤,我先陪你去見了小斌也來得及。”
“……哦。”何景樂悻悻垂頭。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小斌才氣喘籲籲地跑出校門,他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片刻,視線卻先停在辛随身上,當即就有點愣;随後才看見旁邊的何景樂,連忙迎上來:“小樂哥!……你是辛學長?你們認識?”
辛随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對自己在學校裡的知名度顯然有一定認知,他含笑點頭,談吐間又短暫變回何景樂初見時的模樣:“是我,今天麻煩你了,回頭有空一起吃飯,我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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