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兩人在美食城點了兩份拉面,一葷一素。岑寒落晚上吃得不多,等餐齊了,先把自己碗裡的面條盛出來一小碗,加片菜葉子,再加點湯汁,熱乎乎地端到蔣南晖手邊。
吸溜一口面條,岑寒落滿足道:“太香了,你快嘗嘗我的。”
蔣南晖擔憂地問:“你真的夠吃嗎?”
“夠。”岑寒落說,“能吃到美食很幸福,能有人一起分享美食最幸福。”
蔣南晖聞言,立馬往岑寒落碗中夾了一大片牛肉,他也想做那個最幸福的人。
大包小包拎回家,累出一身汗,蔣南晖卻覺得滿足,心中莫名踏實,認為自己終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茶幾上擺着給父母買的禮物,指間轉着手機,蔣南晖猶豫許久,思來想去,還是沒敢撥通家裡的電話。
撥過去後說什麼呢?是先道歉,還是先解釋?蔣南晖扶着額角,父母的态度如果太冷淡,自己會不會打退堂鼓?
從買完禮物的這一天起,随着時間的推移,蔣南晖愈發忐忑。這種忐忑難以自控,他甚至還會對着鏡子練習與父母溝通時的表情、語氣、态度,告誡自己一定要平和,要有耐心,不能再像出櫃時那樣偏執。
很快,中秋節到了。
十九号清早,蔣南晖将禮物裝進行李箱,裝不下的拎在手裡,随身帶了兩件換洗的衣物。由于岑寒落二十一号臨時要出公差,明晚就得回賓州,因此岑寒落是輕裝出門,背着帆布包,和平時上班沒什麼區别。
兩人看起來都是一身輕松,可實際上,蔣南晖的内心并不輕松,走的每一步都有些沉重。打車抵達賓州高鐵站,拉着箱子穿過售票大廳,安檢完坐在候車室裡,蔣南晖抓着拉杆,鼓起腮幫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岑寒落問:“緊張嗎?”
蔣南晖誠實地回答:“緊張。”
“緊張是因為在乎。”岑寒落說,“既然在乎,那就更要上心、用心,對于過去的不懂事,努力做出彌補。”
蔣南晖看着岑寒落的眼睛,點頭道:“好,我會的。”
廣播提示前往景南市的乘客即将檢票進站,兩人跟随人流邁過檢票口,登上站台進入車廂。存放好行李,并排就坐,蔣南晖望着車窗外熙來攘往的人群,不安地靠着椅背。
不多時,列車緩緩啟動,站台逐漸撤出視野,外面的景色替換成了城市高樓。蔣南晖沉默地欣賞風景,回縮的指尖摩挲着手掌,這時,有人輕輕戳了下他的手背。
蔣南晖回過頭,岑寒落舉起耳機,問:“聽嗎?”
蔣南晖應聲:“聽。”
岑寒落又問:“是想聽音樂,還是聽我講故事?”
蔣南晖幹脆地回答:“聽你講故事。”
身體歪向岑寒落,岑寒落也朝蔣南晖靠過來,兩人眼中都是對方的臉。岑寒落微彎眼廓,他的笑容純粹幹淨,讓蔣南晖不自覺想起生日時收到的那束雛菊和滿天星。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第七次上補習班那天,我的心情非常糟糕嗎?”岑寒落輕聲道,“就是在那一天,你給我買了我最愛喝的綠茶飲料。”
“記得。”蔣南晖不敢忘,他也不想再忘記了,“你那天心情為什麼不好?介意告訴我嗎?”
岑寒落回正腦袋,閉上眼陷入回憶。片刻後,他睜開眼睛,平緩地開口:“我的親生父親在我十四歲那年去世了,他患的是胰腺癌。”
蔣南晖眉心微擰,岑寒落停頓幾秒:“剛檢查出來的時候,是有機會做手術的,可是我爸跟我們隐瞞了他的病情。家裡沒錢,他不願意為了治病賣房子,讓我和我媽沒地方住,況且鄉下的房子也賣不了幾個錢,所以就一直硬扛,直到他痛得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岑寒落低垂眼睑,神色平和,但蔣南晖能感覺到他内心的悲傷,盡管父親已經離開他很久了。岑寒落抿直唇線,繼續道:“我很愛我爸爸,雖然他是農村人,家境貧窮,沒受過什麼教育,文化程度不高,可他總是把最好的都留給我和我媽,沒讓我們受過一丁點委屈。”
“我爸對我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我能快快樂樂地長大,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健康平安地活到老。”岑寒落說,“直到他病逝之前,他也還是隻有這一個心願。”
“我那天心情不好,是因為那段時間我開始察覺,我和别的男生是不一樣的。”岑寒落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女生,哪怕是在我欣賞的女同學面前,我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那天也是我爸的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和我媽去給他掃墓,我跪在他的墓碑前,突然覺得再也沒辦法坦然地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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