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之後有短暫的失憶,不過大概半小時就完全清醒了,他看到您給他發的消息,說要跟他聊一聊,覺得您可能生氣了,打您電話也沒有人接,不顧醫生的阻攔說什麼也要去簡繁先生的訂婚宴上找您,所以……所以我們就直接從F市的醫院跑了過來。”
簡池壓下内心翻滾的情緒,對王子瑞點了點頭,“謝謝你,我看你傷得也不輕,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會陪着林逸的。”
王子瑞說完就離開了。
既然是轉院,這邊的醫院想重新評估一下林逸的傷勢,簡池和鐘怡等着醫生對林逸進行一個全面的檢查。
“最近林氏董事會換屆,高層動蕩,所以小逸受傷昏迷的消息堅決不能外傳。”鐘怡的聲音很疲憊,“我連婕文都沒有告訴,你林伯伯現在還在公司主持大局。”
鐘怡拍了拍簡池的手,“小池,委屈你了。”
“沒有,可以理解的。”簡池搖了搖頭,“是我想多了。”
“四年前也是這樣,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我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絕對不能再失去第二個了。”
此時簡池的心裡還裝着另外一件事情,她問道:“幹媽,林逸今天跟我講了姐姐的事情,他每年都對自己的生日很抗拒嗎?”
“都怪我。”鐘怡掩面而泣,“當年是我糊塗了,小安出事的時候,我對小逸說了很多不好的話,他是我生的,如果真的有一個人要為小安的離開負責,那也是我。”
“這些年我為了修補和小逸之間的關系,甚至不讓家裡的任何人提林安這個名字,就怕激起小逸不好的回憶。”鐘怡哽咽道,“我真的很失敗,對兩個孩子而言,我都是一個失敗的母親。”
雖然鐘怡沒有明說“不好的話”指的是什麼,但是簡池也能想到,畢竟林逸對于林安之死的偏執想法,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如果當時能被正确引導,也絕對不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
突然想到了什麼,簡池握住了蔣婕文的手腕,“幹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您送給了我一條項鍊,那上面的挂墜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那條項鍊是小安的,挂墜也是她自己設計的。”鐘怡摸了摸簡池的頭,“你叫我一聲幹媽,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半個女兒,于是就把項鍊送給了你。”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到簡池根本抓不住,她扭過頭=憂心忡忡地看向緊閉的病房門。
過了一會兒,醫生走了出來。
“隻是輕微腦震蕩,腦部沒有淤血,但鑒于林先生之前腦部受過傷,所以我們還是建議留院觀察幾天。如果後續的恢複沒有問題,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鐘怡一口應了下來。
林逸還未醒,簡池回家幫他收拾這幾天的換洗衣物。
家裡還是那天晚上的樣子,客廳的燈光照在金黃色的生日氣球上閃出了璀璨奪目的光,很刺眼。簡池站在玄關處,可以感受到并且深刻理解了那天林逸的心情。
家裡的雜物間被改成了林逸的衣帽間,在這兒住這麼久了,這還是簡池第一次開林逸的衣櫃。
推開第一扇衣櫃門,是襯衣和正裝,出席各種場合的都有,被燙得平平整整。
推開第二扇衣櫃門,是休閑服,從夏裝到冬裝,大多數都是白、灰、黑三種顔色。
推開第三扇衣櫃門,簡池動作一頓,而後緩緩将櫃門全部打開,這個衣櫃裡是機車服。
簡池指尖顫抖地拉開抽屜,果真,她看到了十多年前的比賽視頻裡安科戴着的頭盔。
頭盔上的圖案和簡池那條項鍊上的一模一樣。
*
林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趴在他床邊,眼眶通紅的女孩。
腦袋還有些昏沉沉,他挪了挪身子,在另外半邊床上拍了拍,聲音有些沙啞,“上來。”
簡池吸了吸鼻子,脫掉外套躺進了他的懷裡。
病床有些窄,要緊緊擁抱才能不摔下去。
簡池把頭埋進林逸的脖頸,“安科先是林安,後來是你,對嗎?”
林逸低聲笑了笑,“在我坦白之前,還是被你先發現了。”
簡池問他:“這也是你懷念姐姐的方式之一嗎?”
林逸沉默了許久,說道:“這是我的贖罪。”
聽見“贖罪”這兩個字,簡池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冰涼,林逸輕輕拍了拍簡池的背。
他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别人的故事,“姐姐去世後,我就開始學她生前最愛的大提琴,你在家裡看到的那個,就是姐姐留下的。”
“我成年後,開始學騎機車,用姐姐之前的名字,就像是她重新回到了賽場上,就像她從未離開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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