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簽私下條約?因為那個時候謝枕才20歲,沒有人敢承擔高達百分之五十的死亡幾率的風險去給他做這個手術,最後還是拿着鐘軍閥的擔保書才完成了腺體異能的啟動。
好在他命大,中了幸運的那百分之五十。
手術很成功,但不意味着沒有副作用,韓博青告訴他腺體疼痛的不規則頻率病發會持續兩年左右,但是頻率也會随着時間的推移逐次減少,最後的的階段病發次數最少,也是最疼的時候。
正好,這是他來到中東的第二年。
來之前韓博青給過他一瓶自制研發的止痛藥,由于時間緊湊導緻劑量不多的原因,他尤其囑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盡量别吃。
可事實上那瓶藥不到一年就見底了,腺體處的疼痛最為緻命難忍,比謝枕想的要可怕的多。
第二年的前半年裡,情況好的話還能忍忍,抑或是去聞修竹那要一些常規的止疼片,湊合湊合還能過,到了後半年就不行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再某次任務中受了重傷,在高燒不退和腺體疼痛的雙重折磨下他險些扔掉了半條命,半夜裡死命咬着手臂默不作聲地落淚。
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地重複着疼痛。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自己那段不見陽光的過去,潮濕陰暗的地下室和冰涼的金屬機械質的各種電療儀器,手無寸鐵的小孩兒被粗暴地綁上椅子,在監管員冷漠的神情下注射一管又一管的藥物。
手裡的報告單寫了一張又一張,他被束縛在椅子上疼得幾乎失聲,沒有可以救他。
有些罐子在它待在熱爐裡燒制的時候就注定會有裂痕,它們被視為“殘次品”,遺落在黑暗的角落裡,甚至是無情地敲碎抛棄。
有些管子甯願待在角落裡,即使不完美,哪怕無人願意帶走它,最後連它自己也逐漸自暴自棄,直到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那一刻。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你枕頭好不好?噗,就是小寶貝的意思……你臉紅什麼?」
「那我叫你崽崽算了,好不好?」
「你不用着急記我的名字,先記住我是哥哥就好了。」
有句話說得很好,令我痛苦的不是那些矛盾與離别,而是在我最無助絕望的時候,往昔一張一張地浮現在腦海裡,提醒此刻的我多麼狼狽。
“哥…………”謝枕松開咬着手臂的牙,左眼溢出的淚順着鼻梁骨淌進右眼裡,最後落在被單上暈開層層水漬,嘶啞的喉嚨裡艱難又脫力地擠出隻言片語的幾個字,組成斷斷續續的一句話:“我……好疼……啊……哥……我……真的好……疼…………”
你在哪兒啊?
能不能來抱抱我?
我好想你啊。
忽然,一雙溫熱地手輕輕擦拭去了眼角的淚,以及alpha關切的語氣也在這一刻顯得多麼溫柔體貼:“怎麼說胡話了?要不要起來再喝點水?”
聞修竹轉身就去端了盛了半杯水的白鐵杯回來,在他身旁坐下,輕聲詢問:“要不要起來?”
良久,謝枕才緩慢地點了一下頭,聞修竹避開他的傷口将他攬到懷裡扶起來,才把水杯遞到他的唇邊,見對方許久沒有反應,想提醒。
下一秒,謝枕用那隻被自己咬傷了的手撐着折疊床的墊子慢慢的坐起來,後背依靠着牆壁,方才擡起手去接,卻不想手伸到一半突然脫力,直直地垂在一側。
聞修竹不禁蹙眉歎息,用一種帶有安慰意味的口吻說:“我不碰你,但是你現在的狀态需要我的幫助,所以請你配合一下,可以麼?”
“好。”謝枕的聲音幾乎小到聽不見。
聞修竹可算松了一口氣,端着杯子喂了大約兩三口水下去,放好杯子又扶着他重新躺下,熄掉燈說:“好好休息吧,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再吃止痛藥,不然就是變相作死。”
“你……還在嗎?”謝枕突然問。
聞修竹聞聲後感到有些奇怪,而後神情瞬間有些凝重,于是趕忙低頭問:“我?你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喝過水後的嗓子舒服了一些,說話也不再那麼卡卡頓頓,隻聽謝枕低聲說:“不是……就是想知道……我身邊……是否還有人在……”
傷員在半昏迷的情況下極其缺乏安全感,這屬于正常表現,聞修竹對自己的疑惑感到羞愧,堂堂醫學高材生連這樣的常識錯誤都犯。
聞修竹伸手往他肩上輕輕觸了一下,發現對方沒有作出排斥的反應,居然有些慶幸,稍稍挪動了一下位置,好離他近一點。
這樣的小狐狸可不常見。
聞修竹看着他笑了笑,問:“我給你唱首歌吧,怎麼樣?”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和死對頭協議戀愛後 (綜漫同人)守護最好的鄰居小哥的便當+番外 妃見不可 清穿:都在搶雍正?那我選廢太子 這麼嬌氣怎麼當反派啊 除妖師跟狐狸[女尊] 到底是誰被降服了+番外 我在星際種田當博主 家有神秘相公破謎案 落俗 引他 在種田文内卷 清穿之名門小嬌貴 噴子魔尊,在線掉馬 四表妹 過分錦鯉而被反派BOSS眷顧了 女配她斷情絕愛[快穿] 躺平後我被男扮女裝的女主攻略了[穿書]+番外 暴君懷上我的崽+番外 擁美強慘師尊入懷(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