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天空似乎閃過一個炸雷,駱茯苓用震驚的表親看着王峥嵘,她覺得面前的修仙者,比她修鬼道的小叔還吓人。
她松開握着王峥嵘手臂的雙手,“我不能,那些人是無辜的。”
王峥嵘用冰冷的目光注視着駱茯苓,說:“你從沒問過我,為什麼我會化名飄萍去駱家莊?”
“為什麼?”
王峥嵘冷笑,說:“我就是為了報仇,把和威镖局滅門的人。當時去駱家莊是要殺了你二嬸,斬草除根!”
“那你……”
“我剛到駱家莊,對你家不熟悉,要一間一間房找,然後看到了你。”王峥嵘說:“你病了,在哭你的父親,這讓我想到了自己。于是我留下來照顧你,等你好一些又想起要報仇,于是去找你二嬸,然後就看到了你小叔,你小叔在鬧絕食,他被人退婚覺得自己一輩子就那樣了,我于是鼓勵他,不是隻有修仙一條路。”
“難怪小叔要去修鬼道……”
“他修成了嗎?”
“沒有。”駱茯苓說:“沒有修成就被修仙者殺了,說他走歪門邪道不能留。”
王峥嵘歎息一聲,“如果有正道可以走又為什麼會走邪門歪道?”
“你是修仙者,竟然鼓勵别人去修鬼道。”
“我從沒鼓勵過任何人。”
“你說謊!”駱茯苓很難不遷怒到王峥嵘身上。
王峥嵘說:“如果我不說你小叔就要走到絕路上,他死了,你能又能活多久?”
“但是,你為什麼要說那些?如果你沒說……”
“我要給一個求死之人希望,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救你小叔?”
駱茯苓想到小叔的執着,她閉上眼睛道:“或許我也會……”
“所以我說你跟我是同命相連。”王峥嵘說:“遇上你我就在想,如果當年沒有修仙這一途,我要如何報仇?”
“你跟和威镖局到底有什麼仇怨?”
王峥嵘目光變得兇很,這是駱茯苓始料未及的。
“你不想說就算了。”駱茯苓說。
“我家本是運河邊上管航運的,和威镖局嫉妒我家生意,故意接近我二哥,跟我二哥結為異姓兄弟,帶着護衛住進我家,然後在我閉關時,屠我家滿門。我的弟弟,馬上要過九歲的生日,也被他身邊的護衛打死。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那你是怎麼做的?”
“齊康身邊的護衛是個修仙者,我們有先殺他們主仆,而是殺光了他們帶來的人。之後他們劃船逃跑,我剛好會凫水,先他們一步登岸,連夜殺了他全家,再對上他們,讓他們逃無可逃,也沒有幫手……”
駱茯苓聽得入迷,好像看到了英勇無畏的自己。
但很快,她又認清現實,“你是修仙者,我不是……”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哪怕我不是修仙者,也會深深記住仇恨,總有一天讓他們付出代價!”
駱茯苓問:“不是修仙者你能怎麼辦?”
“化名,然後賣身到他家當丫鬟,在飯菜裡下毒……”
“你去我家是不是就這麼打算的?”
“我隻打算殺你二嬸一人,沒想過給你全家下毒。”
“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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