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紅,日漸落。
平原上的血流到了天邊,染紅了大地,将綠地換了一副顔色。
屍體宛如一層土,覆蓋在了草地上。
臨近傍晚,喊殺聲才漸漸停歇。
秦械師的每個将士都渾身染血,厮殺了整整半日,是他們存活到了最後。
阿松失魂落魄的望着面前的一個壯漢,熱淚滑落冰冷的盔甲,跪坐在地,無聲的痛哭。
壯漢的胸膛被一把彎刀洞穿,躺在血泊當中,而他的周遭,亦躺着七八具胡人屍首。
每個秦軍都已經拼得力竭,餓了将近一天,進行決戰,胡人臨死之際爆發出來的意志,硬生生對他們造成了重大傷亡。
王順的臉上本有一道刀疤,此一戰,和那個夫巴拼了上百回合,雖然将其斬殺,卻在那道刀疤上再添了一道疤痕。
胸毛首領被帶到了秦夜面前,他還活着,不過已經失了一臂,嘴唇泛白,流血過多導緻。
“殺了。”
秦夜平靜的開口,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腦海很空寂,此刻沒有任何雜亂的思緒,似乎已經麻木了,殺人殺到麻木。
馬刀屹立在一具屍體之上,已經飲飽了鮮血,刀身崩缺,數處缺口。
“大人,傷亡統計出來了。”
王離緩緩走了過來,腳步踉跄了一下,身體一個不穩差點倒下,似乎是因為乏力導緻。
“陣亡兩千六百将士,受傷近四千。”
說出傷亡數字時,王離心情很沉重,胡人最後爆發的血性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傷亡。
按理說裝備碾壓的情況下,不該蒙受如此損失。
可,狼山就在不遠處,胡人隻能拼死一戰,扞衛最後的尊嚴。
那股悍不畏死的精神,令他心悸。
風,無聲的吹過,拂動着黑發,戰袍在風中起舞,依舊鮮紅豔麗,是那麼的絢爛奪目。
可這鮮紅的染料下,是無數人命堆疊而成,彙聚出來的鮮血作以染料。
秦夜陷入沉默。
凝望着遠方那座模糊的山形,心中茫然若失,當那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在他面前倒下,不止秦人,胡人的臉上有的隻是仇恨,拼命活下去,保衛祖地的不畏死,為此種種而死。
略顯空洞的眼神重新附上一絲色彩,秦夜回過神,強行壓下一切。
他是這支軍隊的主帥,别人可以因此懷疑人生,陷入茫然,但他不行。
“為了心中信仰而戰,往往能在絕境中突破自己,爆發難以理解的力量。”
“前方就是狼山了,這次過後,我要将他們的信仰踩在腳下。”
緩緩起身,秦夜用力一拔,抽出馬刀,一股血液宛如噴泉飙射而出。
王離聞言,面容沉重,心中突然有些明白了秦夜為何非要來此。
就因為一座山,讓他們遭受莫大損失,所謂信仰,是如此的可怕。
若是這座山早已被他們征服過,興許此次的傷亡要小許多。
“大人,斥候來報,狼山下有胡人部落。”
王順走了過來,拱了拱手,禀報道,他的右肩甲被削去,不過沒有傷到骨頭。
可饒是如此,足以見得有多兇險。
沉吟了一會兒,秦夜道:“三千營出動,胡人男子全部殺掉,女人和襁褓嬰兒帶回北地,全軍休整一夜,佛曉開赴,登狼山,将将士們的屍體全部帶上,埋葬在狼山之上。”
“另外,在狼山之頂築壇,明日登上狼山祭祀天地。”
封禅?!
王離心頭猛地一驚,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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