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秦軍徐徐退入了函谷關,秦夜一行人與燕國的使臣隊伍也是抵達了鹹陽。
當晚,秦夜率先進宮,向嬴政彙報了此次的戰果與戰況。
“又是刺殺?”
嬴政前進了三格炮,皺眉道。
這一次,就連蓋聶都是忍不住看了秦夜一眼。
這太離譜了。
為什麼秦夜總是遭遇刺殺呢,說實話,對方遭遇刺殺的次數他都數不過來了。
“每個人的目光和想法終究不同,世間總要有人做亂臣賊子,或許有些人就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吧。”
秦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重新用車封堵了嬴政方才前進的炮。
類似墨家這類,在他們眼裡,自己的确和禍害天下黎民百姓的狗權貴沒區别。
當然,他問心無愧。
桌案上的棋盤是另一種新棋盤和棋子,棋盤采用了暗色鏡面工藝,棋子則是前世國際象棋那種。
嬴政聞言沉吟了許久,道:“倒是委屈先生了。”
“這次北行,臣也發現了一些東西。”秦夜忽然說道。
說話間,拿出了一沓薄薄的紙張。
嬴政随手拿起一張看了起來,片刻後,疑惑道:“掩日?”
“這是臣所意外發現,王上知曉,羅網乃是臣與趙高共同執掌,因此有些事我不好插手。”
“先生的意思是掩日意圖不朗。”
嬴政緩緩放下這沓紙張,說道。
“羅網天字一等除六劍奴外,一切是趙高在負責。”秦夜沉聲說道。
說實話,他很想把趙高除掉,這樣一來,至少保證李斯那邊未來不會出問題。
胡亥重新投胎去了,趙高的問題也要提上日程。
他是人,不是神,精力有限的好不好!
蓋聶目光閃過一抹意外。
這是彈劾?
也不對,這幾乎是明目張膽說趙高的不是了。
對此,嬴政沒有給出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棋盤上,兩人的對弈依舊在持續,似乎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亦或者嬴政在思考如何給秦夜答複。
經過千錘百煉,嬴政的象棋技藝早已勝過當年,用登峰造極來形容也不為過,因此場面上的局勢一時陷入了僵局。
每下一步,兩人就要思考很久。
燭火燃燒過半,一盞盞長夜明燈随着時間流逝,亦如這棋盤上的局勢,漸漸走到終點。
許久。
嬴政神情古井無波,緩緩開口:“先生先回去吧。”
“喏。”
秦夜默然起身,微微一禮,旋即退出了嬴政的寝宮。
蓋聶靜靜的觀望了一個時辰,默然不語。
趙高是嬴政的得力心腹,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掩日,而受到責罰。
同樣的,秦夜對于嬴政的幫助隻多不少。
這是一道非常艱難的選擇題,身為帝王,嬴政必須權衡各方勢力,以達到平衡,繼而掌控整個秦國。
所以嬴政沒有回答。
不過,這盤棋,嬴政居然輸了。
這倒是讓他非常意外。
嬴政徐徐起身,來到飄窗處,望着甯靜祥和的夜色,問道:“聽聞蓋聶先生與那位燕國使臣有舊。”
蓋聶聞言颔首:“他名荊轲,曾與之比論劍道。”
“寡人若是讓你殺了他,你可下得去手?”
嬴政的聲音變得冷漠,沒有哪個男人容許自己所喜歡的女子,愛上其他男人。
尤其是這個荊轲。
蓋聶自然明白,他曾經從荊轲口中得知,那位麗姬,現如今秦國的麗妃,不僅是荊轲的師妹。
兩人更是伴侶關系。
如今,荊轲作為使臣,即将與嬴政見面。
不過嬴政問出這個問題,仍是讓他一怔。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嬴政又問。
“蓋聶定當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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