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栩正擔心着,一聽這話臉都黑了:“什麼叫産房不吉,朕的皇後現在正在受苦,你讓朕回避?”
“這……”穩婆吓得一個哆嗦,很是為難。
邵珩抓住她的手,因為疼痛說話時也格外虛弱:“陛下,你先出去。”
他溫和又心疼地看着她:“這個時候朕怎麼能棄你而去,朕要在這裡看到你們母子平安。”
邵珩搖頭:“陛下天子威儀,若執意待在這裡,即便不說話她們也會緊張,還怎麼好好為我接生?你快出去,不然太皇太後知道了也該說你的不是了。”
岑栩聽她說的有理,隻好點頭:“那朕去外面守着,你一定要平安。”
從内殿出來,岑栩的臉色陰沉沉的,連上茶的宮女都忍不住直哆嗦。
岑栩接過茶水,聽着裡面一聲又一聲的呼痛聲,也沒心思喝,直接扔在手邊的桌上,站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正濃,宮女們從内室進進出出,岑栩瞧得有些煩躁不安。
太皇太後問詢從長樂宮趕了過來,岑栩忙迎了上去:“大晚上的,是誰把皇祖母給驚動了,你年紀大了,不必跑一趟。”
太皇太後被岑栩攙扶着坐下來:“頭一胎,我能不擔心嗎?”說着不免擔心地看向内殿的方向。
裡面的邵珩呼喊聲陣陣,疼痛一波又一波地碾壓過來,似有人舉了斧頭将她生生劈作兩半,她死死抓着身下的床褥,眼睛盯着頭頂的幔帳,隻覺得兩眼冒金星,正在鬼門關徘徊一般。
當邵珩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斷氣過去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啼哭劃破天際,回蕩在耳邊。
她長舒一口氣,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生了,娘娘生了個皇子!”
外面聽到動靜的岑栩急沖沖奔進來,第一時間去床榻邊坐下,心疼地抓住邵珩的手:“浔陽,你受苦了。”
邵珩笑着搖頭,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穩婆将襁褓中的嬰兒抱了過來,最先抱到太皇太後跟前,太皇太後瞧了歡喜:“皇後誕下皇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快,抱過去給陛下和皇後瞧瞧。”
穩婆将孩子抱過去,輕輕放在邵珩旁邊。新生的嬰兒很小,眼睛也有些沒睜開,卻生的白淨。
穩婆笑道:“小皇子分量足,很是健康,恭喜陛下,恭喜皇後娘娘。”
岑栩心情大好,當場賞了椒房殿衆人,又讓人去丞相府報喜。
太皇太後安心回了長樂宮,其他人也退了下去,岑栩溫柔地看着榻上的妻兒,内心被幸福填滿。
邵珩親親兒子:“陛下可想好名字了?”
“還叫岑韶吧,是個好名兒。”
“岑韶,岑邵……”邵珩不由想到了前世那個無緣的孩子,點點頭,“好,就叫岑韶吧。”
“明兒個朕便下旨,立咱們的韶兒為太子,大赦天下,為咱們的孩兒添福。”
“謝謝陛下。”邵珩握着他的手,認真道。
岑栩親了親她的手背,眉眼溫潤:“是朕該謝謝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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