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洺和隋馨跟随工作人員,和其他人一起被帶進一個大廳,這裡的布局和一般的拍賣行沒有什麼區别,除了現場人員詭異的裝扮以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現場拍賣師上台介紹自己叫老錘,是本次拍賣會的首席拍賣師,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除此看不出任何身份信息。
老錘說由于近年來,華夏國府加大了對古董黑市交易的打擊力度,整個地下古董交易的利益鍊,産生了巨大的破壞,可謂損失慘重。為了穩定市場大環境帶來的影響,維護大家的利益,特舉辦一年一度的古董拍賣大會,旨在邀請業内翹楚共聚一堂,加強同行業團結,為各方争得利益的最大化。
“今天我們還有幸邀請到一位重量級人物,下面有請協會元老級的副會長,人稱鑒寶黃金眼的Y先生,給大家講話,掌聲歡迎!”拍賣師老錘給大家介紹了一位叫Y先生的神秘嘉賓,顯然是一個代号,就像網名一樣。
從走路的氣質來看,Y先生應該是一位有社會地位的人士,講話還頗有專家學者的風範,金洺試圖捕捉一點信息,分辨出他的真實身份,怎奈面具和長袍都是特殊技術處理過,想找點遺漏還真不容易,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自古以來,有買賣的地方就會有紛争,争市場争貨源争技術争人脈等等,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利益。為了利益铤而走險,就滋生了不正當競争的惡果。”Y先生侃侃而談。
這位Y先生還真是一位理論大家,他說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既然有了買賣,那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存在即為合理,合理就要遵從規則,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就像這個拍賣會,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物是人非時移世易,但是規矩沒有變,所以才能延續數百年,他希望今天參加拍賣會的各界同仁,能夠繼續遵守規則。
老錘說為了确保萬無一失,工作人員将對所有參會人員再進行一次檢查,避免将電子産品和通訊設備帶入會場,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希望大家能夠理解并且配合,如果拒不配合将被請出會場。
隋馨低聲說多虧穆昊珵提醒,不讓帶手機出來,不然麻煩死了。金洺說搜就搜,反正他們又不是警局的探子,隻要不是針對他們,愛咋咋地。
很快就搜到他們這裡,搜身的工作人員,雖然戴着面具穿着長袍,卻能感覺到是兩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兩名大漢分開搜身,一人搜金洺,一人搜隋馨。
金洺擡起胳膊讓對方逐一搜查,摸了一遍也沒什麼就進行下一位,他正要轉頭看隋馨那邊。
隻聽見隋馨一聲怒喝:“往哪兒摸呢!”随即甩出一個右擺腿。
金洺心知不妙,順着聲音看去,那位彪形大漢已經摔倒在地,接着七八個大漢就圍了上來。
隋馨冷笑一聲道:“你們這是搜身還是性騷擾,幹嘛摸我屁股,難道這就是你們剛才口口聲聲說的規矩?”
老錘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急忙上前喝退圍上來的彪形大漢,走到隋馨面前說:“這位小姐,确實對不起,工作人員剛才的舉動,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都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全,在這裡向你表達歉意!”并且向隋馨深深的鞠躬,還讓領班将剛才的那位工作人員換掉。
金洺心裡暗自贊歎,這個老錘不簡單,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千萬别是敵人。
一個小插曲算是平息了,隋馨還在憤憤不平,金洺提醒她見好就收,這丫頭瞪了他一眼,嘟囔道自己被吃豆腐,金洺都無動于衷。把金洺整的哭笑不得,調侃她說幹大事不拘小節,為了宏圖大計,這點小小的犧牲是值得的表揚的壯舉。氣的隋馨對着金洺的胳膊狠狠的擰了一把,才算把仇報了,金洺疼得直咧嘴,卻是不敢吭聲。
拍賣會準時開始,一共展示了十件古董,号稱件件都是極品,全部是近幾年土夫子們新起的孤品,之前沒有出現在市面上。
拍賣品一出現,大廳裡就是一陣不小的騷動,都說好幾年沒出現過這樣的上等貨了。
隋馨圍着拍賣品的展示台轉了一圈,雖然隔着有機玻璃罩保護着,她仍然看的十分仔細。
挨個看完之後,隋馨露出了很失望的眼神,低聲對金洺說不應該啊!金洺看出了他的意思,問這些拍賣品有什麼問題。
隋馨說十件裡面隻有一件有點價值,是古周大墓裡的老物件,還有三件是華夏最後一個王朝的一般古董,另外六件都是距今百年之前的赝品,不過卻是出自高人之手。
金洺叮囑她小心應付,也許這場拍賣會就是一個局,我們在放長線釣大魚,隐藏在幕後的黑手将計就計,也釣我們上鈎。所以先不動聲色,看看再相機而動。
如果真的是布的一個局,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是繼續裝古董商,還是跳出來揭穿陰謀,繼續把事情鬧大,徹底讓幕後黑手從坐不住。那樣的話自己和隋馨還能脫身嗎,隋馨能不能擋得住。
金洺的腦子裡高速運轉着,把前後的事情又捋了一遍,卻是沒有更好的思路。繞着拍賣品轉了一圈,又一想算了,幹脆不管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正在這時,有人走了過來,和他搭話道:“先生看上哪件珍品了?”
金洺回頭一看,正是剛才的拍賣師老錘,因為還沒到一錘定音的時候,老錘也在拍賣品展示區參觀。客戶在拍賣之前,先允許近距離的參觀,各憑本事去預判古董的品級和價位。
“恕我直言,花了這麼大的精力,辦一場如此規模宏大的拍賣會,卻為了賣幾件如此低端的貨色,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的是為了把大家聚起來湊個熱鬧。”金洺一邊說還一邊搖頭。
老錘一抱拳說道:“是在下眼拙了,沒想到先生不顯山不露水,卻是位高人,剛才您的随伴出手之快,也看出了非同一般。”
金洺故作謙虛,說舍妹年輕浮躁,隻是練過幾年花拳繡腿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老錘說隻怕先生此來不為古董交易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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