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日沒夜的做實驗真的是要人命呢。”
“啊咧,你誰?”開門的研究員低頭看着聞暮,他是新來不久的,還不知曉聞暮。“啊,你是我們同事的家屬嗎,要等一下哦,雖然屬于我的實驗結束了,他們的可還沒有呢。”
聞暮仰頭看向他,他低下頭,揉了揉聞暮的腦袋,“好可愛的孩子啊,你的家屬是誰啊?”
“橙子的,還是趙攬的?不對啊,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可愛的妹妹。”那人自顧自的思考道,“啊,難不成是容教授的。”說完他搖了搖頭,“不可能,容教授那麼冷漠的人,也不像有的樣子啊……”
“容奚。”嬌軟的聲音在那人耳邊響起。
那人睜大眼睛,“容教授?!你是容教授的?”開玩笑吧,容教授的?容教授的?什麼關系?聞暮蹩眉,她和容奚好像沒什麼關系。
“沒關系。”她淡淡出聲。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就這樣進來了。”聞暮靜靜看着他。
“就……這樣進來了?”新來的研究員好像還是很困惑。這麼進來的?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
聞暮歪過身子,“容奚什麼時候好?”
研究員摸了摸頭,“額,要過一會兒吧。”
聞暮嗯了一聲。
“顧意,是誰?”穿着白大褂的蘇長裴走了過來,研究員回頭,笑道:“啊,是一個來找容教授的小姑娘。”說着,他讓到了一邊,聞暮就這樣暴露在蘇長裴的面前。
原本面帶微笑溫柔俊朗的少年在看到聞暮後笑容僵硬在臉上,本已經死去的人在你面前複活,蘇長裴後背發冷,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臉頰褪成了蒼白色,連帶着唇瓣也是蒼白一片。
痛苦,悔恨,不可思議。快要喘不上氣。
他緩慢的走到聞暮面前,顫抖着嘴皮,斷斷續續的開口:“你……”
你沒死?你還活着……對不起……很多話想對眼前的小姑娘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永遠無法忘記他做過的事情,他幫着他的妹妹,對這個女孩進行了殘忍的虐殺,而在事後,卻隐瞞了容奚,以自殘的方式,來讓容奚相信他。
哪怕如此,容奚卻是再也不肯原諒他,他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偏執,越來越像一個恐怖的機器。
聞暮露出甜膩的笑容,眼睛彎成月牙,眼睛裡充斥着對眼前這個人的陌生,“你好,我找容奚。”
“你……”蘇長裴蹲下身,手指扣到她的肩膀上,聲音艱澀的問着聞暮,“你不記得我?”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麼說這種話,抱着布偶娃娃認真的重複了一遍,“我找容奚。”
她死了,她活過來了,她不記得了。
一時之間說不清楚是該慶幸,還是别的,蘇長裴露出溫和的笑容,“我帶你,我帶你去找他。”
他伸手拉住聞暮的手,帶着聞暮走進了實驗室,順着幾個轉彎,匆忙的腳步聲和人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背對着聞暮的容奚正在對手術台上的實驗體進行藥劑注射。
他穿着一塵不染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護目鏡,禁欲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目光放在實驗體身上,聲音冷漠道:“常染色體降為44條,性染色體降為2條,白細胞降低……回複人類特征,确認死亡。”
“缺少一劑能夠中緩配方效果的材料,回複人類特征的喪屍被藥劑破壞了全部免疫力,在一瞬間會被疾病毒性摧毀,目前已知可以得到的材料是在邺城市實驗室裡殘留的初代實驗體的血迹……”
他忽然頓住,抵唇咳了咳,臉色蒼白道:“初代實驗體體内的血液可以中緩配方的強大藥性,在人體内制造出新的免疫系統,隻要找到一個初代實驗體體内的鮮血……”
研究室裡一片寂靜,原本正在記錄的研究員也停在了記錄,将目光放在聞暮的身上,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聞暮松開蘇長裴的手,走到容奚的身後,“容奚。”她叫他。
容奚以為自己是過度勞累産生了幻覺,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他表情不變的繼續說着,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再度響了起來,“容奚。”
容奚終于徹底的僵硬在地,良久,他回頭,低垂下眼睫,看見站在他身後的聞暮,沒有太過驚訝,沒有露出太過狂喜的情緒,他隻是靜靜的盯着聞暮看,直到确認是真的他方才笑了起來,蹲下身,一如既往的揉着她的頭發,“怎麼現在才回來。”
他等了好久,等了好久好久,等到他快等不下去了。
他的手摸到聞暮的臉頰,聞暮閉上眼睛,聲音淡淡的,“我好餓。”
……
死去的人複活,聞暮的出現讓京都基地掀起一陣狂潮,得到了消息的人們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皆是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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