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衆衙役,馬決明抓起門口圍觀中的兩人,吓唬了兩句,才把大家都轟開了,方得以收起門闆,與康先生獨自商量起來。
“決明,剛才吳捕頭已答應過我,眼下雖不能探視,但他們會在牢裡,好生照料東家和少辛。”
“隻是那鈎吻之事如何解釋?”
馬決明一臉困惑,“師父,我沒記錯的話,鈎吻之毒,幾錢就足以緻命吧?”
康先生連連點頭,說他也想不通。兩人讨論了半天,勉強把疑點放在少辛身上。
“他之前,确實偷賣過山參換酒錢。”決明還是不願懷疑自己的弟弟,“可那鈎吻,山野常見,他就是偷個幾斤,能換幾個錢?”
康先生反複翻着賬冊,“不對,這鈎吻的出入,有大問題。”
“入庫皆有記錄,但這藥并不常用,這半年來,似進的過多了些。偶有我師徒二人開出去的,總數不過三四兩而已,且是記錄的頗為詳實。”
“而這賬上,卻足足差了有三四斤之多,怪哉怪哉。”
康先生的胡子被他反複捋着,都快徹底拉直了。
兩人像沒頭的蒼蠅,門外又老有人敲門,好不心煩意亂。
另一邊,馬少辛被關到牢裡,那獄卒雖未為難他,倒是不肯與他多說。
吳捕頭此時已辦差歸來,找他來問話。
說到曹倪身死,馬家藥房中斷腸草少了許多,少辛想起老爹昨夜出門前,曾翻箱倒櫃好一陣。
又想到老爹昨日訓斥自己時,曾說馬家不怕事,又喝那麼多酒,要自己照看好老哥……
不是吧?為了幫自己出頭,老爹連夜去給那惡霸下毒了???
雖然對新爹還沒什麼感情,但昨日在酒廬中聽到衆人談及老爹,無不敬佩,稱他對窮人診病配藥免費,富人求治時才狠狠撈錢……各種傳聞,聽得少辛自豪不已。
隻是為了街頭之争,就要替自己去殺人性命,何況還是在青樓?
老爹不是守身如玉二十年,獨自撫養兩個兒子長大,拒絕了一衆說親的嗎?
說到青樓,吳捕頭又叫少辛走到欄杆邊上來。
“我們問過老鸨了,你爹其實常去。昨晚……”
少辛無語,但以現代的意識,又覺得沒什麼,畢竟自己前世消失的地方,也與那曹倪丢了命的地方差不多……
“二郎,我本是來問你話的,你沒說個有用的線索,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有些該說的不該說的,真叫我為難了。”
吳捕頭雖欲替馬爹和少辛洗冤,但眼前的人證物證,又不得不讓他保持與少辛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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