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到底不方便說話,薛直便說回去了再跟她細說。
到了浩夜堂,鄭繡讓丫鬟小厮都在外間守候,他跟着薛直進了内室。
薛直也不兜圈子,隻把自己回京後聽說的事同她說了。
多年前鄭仁中舉之後便在京城成了親,娶的不過順天府旗下的一個幕僚的女兒。
那個幕僚家裡一貧如洗,卻也是書香世家,因看重鄭仁的才華,便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
婚後鄭仁和妻子琴瑟和鳴,沒多久就生下了鄭繡。
可沒想到一次偶然上街,忠勇伯府的小公子看上了鄭繡他娘。本朝曆代舉人就可以為官,但多是當些小官的候補。鄭仁那時候的官階亦不高,自然不能與之抗衡。幾番巧取豪奪,斷了鄭仁的科舉路不說,還氣得鄭繡的外公突然犯了心疾驟然去世。
周旋了幾年後,禦史台的禦史大夫參了忠勇伯府好幾次,都未見成效,反讓忠勇伯府真正記恨上了鄭仁,更加難為起他們來。鄭仁和妻子心灰意冷,便辭官歸去。
鄭繡她娘也因為自己而連累父親早亡而耿耿于懷,跟着鄭仁回鄉沒過幾年就得病辭世。
“所以嶽父并不是真的志不在此,不然也不會苦讀聖賢書十幾載,實在是多年前情勢逼人。”薛直說到這兒也不由歎息。若是早知道以後他會這麼喜歡鄭繡,當時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替鄭仁解圍。
不過當時的他也不到十歲,就算能通曉未來,能力也有限。
鄭繡從來不知道自己家裡還有這樣一樁往事,不由怒道:“天子腳下,忠勇伯府怎敢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天理難容!”
薛直提醒道:“如今的太後,就是出身忠勇伯府。”
怪不得忠勇伯府敢如此膽大妄為。鄭繡忽然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薛直攬了攬鄭繡的肩膀,溫聲安慰道:“現在好了,嶽父什麼都不用顧忌了。皇上已經坐穩皇位多年,太子也已經長成。還有我慶國公府在,嶽父和你們再也不用懼怕什麼。”
鄭繡點點頭,心裡五味雜陳。這就是京城,一切權柄做主。當年的皇上登基不久,還忌憚太後幾分,便讓忠勇伯府能做出那等無法無天之事。
“那忠勇伯府的那個人……”
薛直道:“皇上後來下了诏,罷了他的官職,如今隻能永遠做個白身。聽說前幾年在外頭粉樓和争風吃醋打破了頭,回去後不久便不治身亡了。”
總算,也算有了應得的報應。
鄭繡在心裡數着日子,不久前她爹寫了家書,說是過完正月十五便會準備動身來京。
過了臘八就是年,臘月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過年前,鄭繡從薛直的私庫裡拿了銀錢出來,給衆人都發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還一人給他們裁了一身新衣裳。雖然到時候公中也會有紅包和新衣裳,但公中歸公中,私人歸私人,這是她補給他們前頭被貴和長公主罰掉的月錢。
浩夜堂衆人得了雙倍的賞錢,自然是喜氣洋洋,幹起活來更加賣力。
這也是鄭繡穿越過來以後過得最閑适的一個年了,不用打掃衛生,也不用準備年夜飯。
隻是也倍感在外漂泊的孤單,一心記挂起家裡人來。
好在薛直和薛劭都十分體貼她,這段時間都想法設法地逗她高興。
年三十那天,薛直帶着薛勤、薛劭、薛勉去祠堂祭了祖先,一家子聚在一起在長風苑吃了年夜飯。鄭繡也讓人去請了老太太,隻是老太太并沒有出來,依舊選擇一個人待在小佛堂。
貴和長公主雖然對鄭繡和薛劭不喜,卻也沒在念頭上為難他們。
用過年夜飯,衆人在長風苑守歲。
薛直便對貴和長公主道:“大嫂,趁着念頭上,我想把阿劭記入族譜。”
薛劭名義上作為薛直的長子,記入族譜自然是名正言順。薛直回來這麼久一直沒提,自然是因為心中替他大哥覺得愧對貴和長公主。可薛劭開了年就八歲了,他也不忍心看着孩子一直這麼無名無分。
貴和長公主眉頭一跳,心裡自然是千萬個不願意,一時之間卻沒想到怎麼回絕。
沉默了片刻,貴和長公主道:“那就記入二房庶出吧。”
貴和長公主和薛劭都清楚薛劭的生母是誰,可别人都是不知道的。在其他人看來,他就是個母不詳的孩子。
薛直自然不願,道:“我想把阿劭記在阿繡名下,當我們二房的嫡長子。”
貴和長公主面色冷冷,轉頭看向鄭繡,“你願意?”她是不相信鄭繡會願意的。
這事兒薛直也是下午祭祖時想到的,并沒有事先跟鄭繡打招呼。可鄭繡并不覺得有什麼,當下就表了态:“我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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