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依蒙,我想,你進入了更大的舞台之後,身邊出現了很多比我優秀得多的人,我一直不自知地處于一種恐懼和擔憂之中,但是因為驕傲,又不願意表現出來,所以外界一有風吹草動,我那根弦就直接崩斷了。畢竟Carmen太優秀了,而他又恰好是你們行業内的翹楚,我覺得崇拜是非常容易轉化成愛情的。”
“Carmen的确很優秀。”秦依蒙說,她看到伍毅然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内心被針刺了一下的疼痛,但是這時突然起了一點調皮的心思,說:“他昨天還對我表白來着。”
她感到伍毅然摟着她的胳膊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心頭有些不忍,但是想起這幾個月來為他受的苦,就覺得怎麼着也要小小作弄一下他才行。
伍毅然戒備地看着她,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伍毅然,不說話。
伍毅然放開了她。秦依蒙克制着因心軟想要停止惡作劇的沖動,繼續說:“我以前簡直不敢想象,能夠得到Carmen這樣的人垂青。可能對于很多女孩子來說,隻要和Carmen發生過一段故事,都是值得回味一輩子的事情,所以都不用在乎有沒有結果。”
伍毅然眼睛裡的光暗淡下去,他一向擅長的情緒克制顯然快要失效了,但是他似乎沒有辦法把眼睛從秦依蒙臉上移開,眼中有着各種複雜的情緒,痛苦,嫉妒,驕傲。
這樣的眼神終于讓秦依蒙破防了,覺得自己太過殘忍。她歎了一口氣,放棄了繼續捉弄他的心思,她說:“可是,我偏偏隻愛伍毅然,而這世上,隻有一個伍毅然。沒有人可以和你相比。”
她說完,主動地吻上了伍毅然的唇。
兩人在一起以來,這是秦依蒙第一次主動吻伍毅然。
兩人吻了一會,幾乎是下意識地記着新婚之夜才能突破最後一步的約定,到了情難自禁時,就分開了。
秦依蒙意亂情迷,紅着臉,低聲問道:“毅然,我們要不要......”
“不。”伍毅然喘着粗氣,搖了搖頭,把又把她的頭壓在了自己的胸口,秦依蒙聽到他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自己的心跳也一樣,兩顆心以一樣的節奏激烈地跳動着。
“我想讓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和别人發生過任何事,我不願意再讓你被嫉妒折磨.....”秦依蒙說。
“不要說了,依蒙。我的理智知道,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你,畢竟我們曾共同努力,将那件寶貴的東西守護了那麼久,但是我的情感,我的心,我的身體,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渴望着你。你再說,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他聲音有些低啞。
秦依蒙感受到他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渾身發熱,連耳朵都紅了。她感覺到他在極力地控制着自己,身體都輕微地顫抖着,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堅定的:“但是依蒙,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對的,那是神聖的一件事,我們不應該被嫉妒和欲望掌控,我們的感情需要越過這些考驗。依蒙,是我的錯,你原諒我。但是我們仍舊遵守約定好不好?最寶貴的東西,我們留到新婚之夜。依蒙,你把簽證續簽半年,我的工作簽到期後,我們一起回國,然後就結婚,好嗎?”
秦依蒙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結婚?”她擡起頭,大眼睛裡閃着淚光,顯得格外透亮。
這個詞對她的沖擊力太大了。雖然她全身心地愛着伍毅然,但是結婚這件事,在這一刻之前,從來沒有認真地進入她的腦海中。
主要是她一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處于夢境之中,她的努力,全是為了多攢一些設計方面的經驗,以便在36歲那年醒來時,能夠在事業上破局,讓自己走出困境。
現實中,27歲的她,是的确想結婚的,那個時候的她,也是幻想過伍毅然這樣的男孩子的,但隻是停留在幻想裡而已,她沒想過一切能夠成真。
而後來,随着年紀漸長,她一直在社會底層蹉跎歲月,婚姻之事渺茫,她自己也看淡了,早就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把結婚這件事,直接從人生規劃中勾掉了。
所以,即使她對伍毅然滿懷深情,心無二緻,卻從沒有想到過和他結婚。畢竟算上現實年齡,和夢裡過的這3年,實際上,她已經将近40歲了。
她潛意識裡還是那個現實中的自己,以為自己此生已經和婚姻無緣。
但是此刻伍毅然突如其來的求婚卻讓她呆住了。
隻聽伍毅然繼續說道:“這兩年,我攢了一些錢,可以夠我們組建一個小家庭了。我們一回國,就去彩鎮拜訪你爸媽,然後登記結婚。婚後,我們就在彩鎮定居,彩鎮那裡有那麼多廢棄的房屋,我們可以選一棟,把它改造成我們喜歡的樣子。當然,我們的事業還是要繼續的,但不一定非要在大城市裡,我一直想找一個機會,用相機去重現那些逝去的事物,有太多我想要拍的東西了。我們可以給你買一整套的縫紉機器,你可以做你最愛的設計工作,并把自己設計的作品親手制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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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年帶你爸媽去一個地方旅遊,不報團,就拿上一本地圖冊,随手點一個地方,然後就買車票,拿上行李就出發。我們可以随便走,然後用心去體會陌生的城市,看别處的人怎麼生活。”
“我會用相機記錄下所有珍貴的時光。然後把它上傳到我們共同的生活号上,這會成為我們家的一個傳統,每年一次家庭出遊。這個家庭會逐漸壯大,因為會有小生命的到來。我覺得孩子的話,兩個是最好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一男一女。”
“我們就一直在彩鎮住下去,不管社會時鐘如何緊促,我們就按照自己的節奏,跟随着我們共同的記憶,重新将彩鎮建起來,可能會和我們小時候的樣子有些差别的,不過那也不要緊,時代在變化,是不可能完全複制的。”
“門前那棵泡桐樹好像被砍掉了,我們可以重新栽一棵,我一直特别懷念以前夏日的清晨,落了一地的泡桐花,我坐在台階旁寫生,然後你蹦蹦跳跳地走到泡桐樹下,蹲在地上撿起泡桐花,拿到鼻子邊嗅的樣子。”
“依蒙,你大概不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了吧?我卻一直記得。我們要生一個女兒,她一定會非常漂亮,像你。我會用相機記錄下孩子們的成長瞬間,你可以給孩子們設計并制作衣服.....”
“......”
伍毅然不停地描述着兩人的婚後生活,他的聲音那麼溫柔,那麼深情,秦依蒙像被蠱惑一般,陷在了他描述的那些美好畫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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