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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哼哼地拎起包就走了，思思戀戀不舍地從穆皖南膝上溜下來，追出去喊：&ldo;小姑姑，小姑姑……&rdo;穆皖南疲憊得伸手揉捏眉心，今晚的失望和嫉妒就不提了，妹妹這一股腦的怨怼全都沖着他來，實在是有點吃不消。津京不是為人父母&ldo;耳根子那麼軟……肯定是希望我幫老二的……&rdo;他喃喃低語出聲。忽然有雙小手伸過來，胖乎乎的手指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ldo;爸爸，你是不是喝酒了？喝醉了嗎？我幫你揉一揉就不會頭疼了。&rdo;穆皖南心底仿佛有一塊地方柔軟到要塌下去。他把思思抱起來，&ldo;寶寶怎麼知道我喝了酒？&rdo;&ldo;我聞到酒味了。&rdo;&ldo;那你怎麼知道揉一揉就不會頭疼？&rdo;&ldo;我看媽媽以前都是這樣子幫你揉的。&rdo;穆皖南狠狠一震，忽然又想起來，俞樂言今晚守在喝醉了的池睿身邊，是不是也像之前照顧他一樣照顧另一個醉酒的男人？是不是也會幫他揉上一揉，緩解頭痛？思思見他出神，小手攬住他的脖子，頗有點讨好的意思，&ldo;爸爸，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媽媽？&rdo;穆皖南回過神來，&ldo;她不是前幾天調班剛來看過你？這周末也許就不來了。&rdo;思思一聽就耷拉下腦袋，失落地揉弄自己的手指，&ldo;可是我想媽媽……&rdo;俞樂言以前總說孩子長得像他，現在這樣失望的模樣，還真是讓他仿佛看到剛才的自個兒。他不忍心，卻又不太懂得安慰孩子，隻得說：&ldo;時間不早了，寶寶先回房間去睡覺。媽媽有空就會來看你的，聽話。&rdo;思思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很慢很慢地往樓上挪步，剛走了幾步，又有點惶惶地轉過來，&ldo;那媽媽下回來看我，爸爸能不能讓她送我去興趣班？這樣我每個星期可以多見到媽媽幾次。&rdo;這個議題好像很久之前就提過，那時他執意送她去了夏令營，沒有正面說同意。他想了想，&ldo;好，隻要你媽媽有時間可以送你，以後就讓她送你去興趣班。&rdo;思思總算開心了一點，道了晚安就去睡了。周末俞樂言果然沒有出現，穆皖南不想見孩子失落的模樣，打了電話過去給她，沉聲問她在哪裡。&ldo;我在去通縣的路上，要去那邊聯系兩位證人。&rdo;她那邊有呼呼的風聲和汽車鳴笛的聲響，看來确實是在公路上行駛。他生氣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大概是想到昨晚的情形，還有如今在她身旁的人必定還有那個池睿，語氣就不怎麼好了，&ldo;你不來至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思思很失望？&rdo;&ldo;我周三調休了半天，就是知道今天去不了才提前去看她的，我跟思思和周嫂都說過，跟你也提過的。&rdo;沒錯，他是知道的，孩子記性比他還好，其實也不是健忘，隻是太想媽媽了。他沒有辦法苛責，沉默了半晌挂斷電話，有點悻悻的。他忽然意識到，以前他不在家的時候，她們是不是也曾這樣期盼他能回來？思思知道媽媽來不了，也沒有哭鬧，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卻突然發起燒來，周嫂今天剛好輪休回了自個兒家裡，就隻剩父女兩個人。穆皖南還沒單獨應付過孩子生病的狀況，一時有點慌亂，讓司機準備車子打算送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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