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錢人千千萬,賺誰都是賺,但是再也别讓他看見這群姓戚的王八蛋!大爺的,他惹不起躲着總行了吧。
戚千百第一次被男人摔車門,愣了半天,司機師傅沒忍住,在前面“噗”地笑出聲,戚千百不爽地看向他:“愣着幹嘛!開車!”
天色已經晚了,盧甯身心俱疲地回到月色酒吧,這時候酒吧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客人,散落在吧台或者周圍的沙發上。月色酒吧除了做公關的生意,還有明面上的酒吧生意可以維持,這裡地段不錯,生意還可以。
連虹一坐在顯眼的位置,陪一個客人聊天,一見盧甯進門就招呼他過來。
盧甯在自己頭發上捋幾把,習慣性帶上微笑朝他們兩人走過去。他在門口就看清了,和連虹一坐在一起的是黃先生,盧甯在電話裡告訴人家晚上見面,沒想到連虹一先幫他接待了。
好老闆啊,真是好老闆。
“連姐。黃先生,久等了。”
連虹一見到盧甯的樣子明顯吓了一大跳,她是眼見着盧甯被人堵在店裡然後才跑掉的,之後幾乎一整天沒有消息,再見他臉色不好,頭發也有些淩亂,身上的衣服都換了,受驚吓不小——這孩子該不會被揍了吧。
不過好在連虹一見慣了大世面,反應夠快,立刻用笑容将臉上的驚訝遮掩過去:“驚鴻,你怎麼才來,讓黃先生等了好久。”
盧甯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順勢賠罪:“不好意思黃先生,我中間出了點意外,去的地方手機沒有信号。不如我們直接切入正題,聊聊案子?”
黃先生對盧甯遲到是有些不滿的,不過他人還算好說話,加上之前“甯驚鴻”給他留下的印象還不錯,沒有太為難。規矩上公關接待客戶時别人是不能在一旁的,兩個人說話會比三個人說話多一些私密感,連虹一見他們要談正事,就借口走開。
盧甯給黃先生倒了一杯酒,笑着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已經找過含素酒吧的公關了吧?結果……不太滿意?”
盧甯開門見山地指出其中關鍵,黃先生也不再裝了,歎口氣點點頭:“比那個還嚴重。我沒聽你勸,把事情搞砸了。”
第21章老油條“甯驚鴻”
黃先生這麼直爽地說出自己的處境,讓盧甯頗為意外,做買賣嘛,不是你抻着我就是我抻着你,他一個做房地産的商人不該不懂殺價的道理。
“您的案子我已經看過了。”
黃先生名叫黃忠明,他的案子是盧甯生前處理的最後一個案子,如果是他脫手之後就沒再有别人接過去,進度大概到什麼程度,他還記得。
黃忠明的樓盤很旺,臨開盤時出了事故,原定好的銷售許可證死活批不下來,人家也不告訴理由,偏說他們樓盤有問題。黃先生一開始以為對方想收禮,送了幾次,一次比一次送得貴,人家通通給退回來,就是不給批。
這件事讓黃忠明焦頭爛額,他派人查了好久,死活查不出這件事因由在哪兒,要說重大事故,工地上也隻出過一起……那件事也被他找人壓下來,擺平了,又請了盧甯做公關,那些人也沒再鬧騰過。隻是過去一年,這些人怎麼突然又出爾反爾,甚至要鬧到法庭呢?這一年來他的銷售許可證是辦下來了,但是還有質檢、稅收……各種證件要辦,被這些人一攪和,一項折騰他一兩年,想想都鬧心。
這樓還沒怎麼賣呢,他還做不做生意。
盧甯把兩隻手放在桌子上,輕輕敲幾下,壓低聲音道:“黃先生,得罪人了呀。”
黃忠明皺起眉頭:“這……怎麼說?”
他想了想,也湊到盧甯耳邊,知名不具地問道:“不可能啊,那些祖宗我都是供着的,過年過節也好吃好喝的往他們家裡送,怎麼會得罪他們?”
盧甯心想,你當然不會直接得罪那些祖宗,但是你拐彎抹角地得罪了啊。
當年盧甯查這件案子的時候,不經意之間發現了一個很出人意料的事情,但是當時因為這件事情并沒有影響整件案件,事情也進行得很順利,就沒放在心上——盧甯也不是做慈善的人,如果其中關鍵都告訴給客戶,還要他有什麼用?人家自己就解決了。所謂金牌,不僅要有能力,還要有心眼,就像今天這樣,黃忠明換個公關就做不了這些事,就得再回來找他。
現在想來,這件事反水,很有可能跟他發現的那個“意料之外”相關聯。
盧甯笑了笑:“您知道,我是個新人,能力比不上前輩,隻能出力。自從葬禮上黃先生跟我提了,我就着重查了查,沒想到,運氣好,還真讓我查到一點皮毛。黃先生如果信任我,我就接着前輩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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