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手太冰涼的緣故。
向長甯将手機揣回兜裡,将整包煙從褲兜裡拿出來,一根一根抽着。
吞雲吐霧的。
背脊隐隐有些發顫。
向長甯不斷提醒自己是PTSD、PTSD!
饒是這樣,牙關之間的冷顫都好半晌才平複過來。
平複過來又是二十分鐘,知道是二十分鐘,是因為聽到了北宜年的電話。
北宜年吼的第一句就是:“我給你打了二十分鐘你才聽到啊?”
向長甯:“哦,真沒聽到。”
聲音發虛得厲害,吓得對面北宜年要罵人的話到嘴邊,驟然一個大停頓。
北宜年:“你、你不要吓我,怎麼了?”
向長甯閉着眼睛,背靠在水泥磚的牆上,後背沁涼:“沒什麼,剛接了個家裡電話。”
這下北宜年喉頭直接卡死,不說話了。
向長甯深吸口氣:“是不是老王找你了,不然我還是回家?”
“不不不!我穩住他了!!”
向長甯點頭,聲音嘶啞:“好,讓我再緩兩分鐘出去。”
北宜年嘴唇嗫嚅,很想說不然作罷回家算了,但老陳不斷在耳邊提醒老王為人,北宜年又強自壓抑住情緒,說:“老王不錯的。”
“我知道。”
向長甯也不想錯過。
應該不會有幾次了,再過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就不用接觸了。
不斷給自己強調着,緩和幾分鐘,向長甯長長舒了口氣,睜開眼睛,額頭有些虛汗,他用紙巾擦掉,從褲子兜裡摸出一個口香糖嚼了嚼,把口腔内過重的煙味去掉。
這包煙經曆了大手術,經曆了姚真,又經曆了老王。
其中剩餘量,果斷讓現在的向長甯沒抽夠。
不過也沒時間再買了。
整理整理,他還需要出去。
等覺得差不多了,向長甯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有幾個姚真打的電話,也有一些微信提醒。向長甯點開,都是北宜年和姚真的。
向長甯又拆了顆口香糖,給北宜年回複微信。眼睛看東西都有點糊。
期間北宜年要定位,向長甯發了個。
姚真那邊,暫時他處理不了,冰封着進度條,等處理完老王再說吧。
向長甯再出現在老王面前時,程序猿等太久,已經打開手提修複自己框架的bug。
向長甯笑的很真誠:“不好意思,家裡的事情耽誤了。”
老王從沒見過向長甯這樣笑過。
笑紋深入眼底,眉清目秀的向長甯,端是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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