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是的,我想他,不至于,散步散出半個校區這麼遠……”
敦彎下腰手扶膝蓋,雙肩随着沉重紊亂的呼吸一起一伏。臯月雖然還能勉強站直,但同樣呼吸急促,面色比以往更顯煞白,額角也挂上了薄薄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過,其實我沒想到……”
平複氣息之後,敦擡頭露出少許安心似的笑容,“深町同學,原來也有不擅長應對的人啊。”
“……”
臯月清了清嗓子,不大痛快地别過臉去,“我不明白有什麼值得意外。我也是人,當然會有一兩個弱點。”
“嗯,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敦幹笑着撓起後腦。說實話在此之前,他雖然對“臯月是個好人”這點深信不疑,但越是看她機械般按部就班的言行舉止,就越發覺得她不像真人。
盡管方才的遭遇仍令他心有餘悸,不過能借此看見臯月像普通人一樣忌憚躲藏的場面,倒也算值回票價了。
“嘁。”
與此相對,臯月本人的情緒看上去相當消沉。
“那、那個,我想這不是什麼丢臉的事情喔?那位雲雀同學确實很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竟然有人試圖以活生生的人類之身挑戰英靈……”
“初賽中英靈的實力都被限制在人類領域,所以理論上隻要達到‘人類頂尖’水準,的确可以與某些Servant平分秋色。”
臯月把目光一撇,仍舊不痛快地抿着嘴唇,“我不是因為這個理由才對他……英靈什麼的,如果是Caster或者Assassin這種生前不善格鬥的種類,我也可以……”
“也可以……?”
剛才,好像又有什麼不得了的台詞飄過去了。
多半是幻聽吧哈哈哈哈。
……
在那以後,臯月隻字未提自己動搖的理由,隻一味悶着頭向湖邊前進。沿途處處有濃蔭遮掩,枝葉搖曳間在她面孔上投下細碎的陰影與光芒,草木清香萦繞于發尾鼻端,間或有一二彩蝶翩翩飛來,算是為少女死屍般的外表增添了一點生氣。
接着,他們就看見了那座開闊靜谧的湖泊。
“雖然叫做‘人工湖’,不過真的很大啊……”
面對猶如明鏡般閃爍着粼粼銀光的平滑湖面、堤岸上随風飄拂的翠柳,敦不無感動地輕聲慨歎。
“因為是用魔術挖掘的,規模當然不一樣。”
——下一秒,臯月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粉碎了他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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