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走出去,發現陳芳芝沒有坐在客廳。她正站在陽台上,出神地看着對面的樓,不知道在看什麼。展言招呼了一聲,她才回來坐到了沙發上。展言的客廳沒有買茶幾,地上是一塊長絨毛毯,扔着兩頁打印出來的樂譜,還有散着的樂高積木和圖紙。展言一邊俯身收拾樂高的零件,一邊又問陳芳芝:“陳姐怎麼來了?”
陳芳芝沒回答,反問他:“你喜歡玩樂高?”
“還好。”展言低下頭,“打發打發時間的。”
其實是江少珩推薦他玩的,說拼這個能靜心,投入進去以後就不想别的事兒了。展言現在求的就是“不想别的事”,但他發現對他沒什麼用,而且越拼心裡越想着江少珩,半天折騰不明白圖紙,已經扔地上好幾天了。
陳芳芝看他一眼,意有所指似的:“你太閑了是吧?”
展言感覺她話裡不對,一時沒敢接,默默地把幾個不成型的大塊丢回盒子裡,坐到了陳芳芝身邊。
陳芳芝自若地把話續上:“那我給你安排工作。”
展言有些驚喜:“綜藝嗎?”
陳芳芝搖搖頭:“去拍戲。”
展言:“好的,什麼戲?”
“還演沈雁臣。”陳芳芝看着他因為驚訝而一瞬間睜大的眼睛,“有幾場戲要補拍,過幾天在懷柔租個棚就行,不用去橫店。”
“哦,”展言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可是這個劇不是……播不了了嗎?”
陳芳芝笑了一下:“不是說了嗎,陳姐會想辦法。”
展言似是放心下來,立刻笑了出來,由衷道:“陳姐真厲害!”
他的笑容是真心的。看來陳芳芝今天過來是好事,如果《煙雲十四州》要補拍,那是不是說明江家沒事了?江少珩也沒事了?
因為在家宅了好多天,展言有點兒不修邊幅,下巴上還冒出了小胡茬,沒刮。但反而更顯得青嫩,一笑起來,像個第一次拍牙膏廣告的大學生,陽光燦爛的。
陳芳芝幾乎被他的快樂刺痛,臉上仍然在笑,眼睛裡卻全是寒意。
“陳姐對你好不好?”
展言點頭,真心實意地回答:“好!”
陳芳芝的聲音微微放緩:“那你不要騙我。”
展言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我沒騙……”
他話沒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轉頭看着田楊楊。田楊楊還是那副憋着嘴要哭的表情,朝他搖了搖頭。展言心裡猛地一涼,全都明白了。
陳芳芝死死地盯着他,看着那副陽光燦爛的笑容慢慢地從展言臉上褪去,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迹。
盡管已經從田楊楊嘴裡證實過一遍,但看到展言這個反應,陳芳芝還是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口燒。
“陳姐……”展言叫了她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覺得呼吸有點兒不暢,心虛得睫毛直顫,“我……”
陳芳芝卻隻問他:“你們被拍到了嗎?”
展言一愣:“拍到?”
陳芳芝突然站了起來,直接往展言的卧室裡去。展言吓了一跳,跟在她身後,又叫了一聲“陳姐”。但陳芳芝不理他,進卧室還是直接往窗邊去。還好,卧室外面對着的是一片綠化,要很遠才有等高的建築物。
展言終于從她的舉動裡想到了什麼,臉也白了。
陳芳芝轉過來,看着他,一隻手撐在窗台邊上,胸口劇烈起伏。她很生氣,都分不清是因為展言當着她的面撒謊生氣,還是因為别的。經紀人和藝人之間的關系很微妙,比工作夥伴近一點,又比朋友遠一點,很多時候還有點兒像家長和小孩。展言談戀愛不告訴她太正常了,可是陳芳芝此刻還是忍不住遷怒。她做了這麼多,做到了這個份上——好,哪怕不說是為了展言,她沒有這麼無私,就算為了她自己的事業吧——結果也都是一樣的,都要因為展言談的這場戀愛再次毀于一旦了。
袁新娟為什麼“好心”提醒她有人要爆料?不就是擔心萬一跟江少珩談戀愛的真的是展言,她們做的這一切不就沒意義了嗎?
陳芳芝深呼吸了兩下,手指緊緊地摳在鋁制的窗框上。
“跟誰不行?”陳芳芝聲音都有點兒啞,“非得是他?”
現在已經不隻是同性绯聞的問題,如果放在江家出事以前,陳芳芝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是花點錢去公關,讓他們保密工作做做好,隻要不公開,還能引導着繼續炒作一下他們那個“少言寡語”的cp,未必是一件壞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江少珩已經完了。
陳芳芝氣得發抖:“你是準備殉情還是給他陪葬啊!”
展言也不說話,他迎着陳芳芝的目光,臉色煞白,但是隐隐透出了一股倔強。那是準備戰鬥的神情,陳芳芝看出來了——他準備好了,他要為了維護他的愛情跟她宣戰了,盡管她還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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