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之前那樣,按照原本的軌迹走入了地窖當中,陳舒依舊在其中,隻不過現在是呈現打坐的姿态。
姜蘇本以為自己這樣會貿然來訪,但是對方卻率先地開口說道“從你在方圓幾裡外,我就注意到你的情況了。”
姜蘇不由得一驚,不過仔細一想,武功高強的人,應該是可以通過記住别的武者的氣息來分辨的。
“陳前輩,我今晚遭遇了襲擊,一名男子說是想讓我進入閉關修煉,并且以我的二姐來要挾我,似乎在懼怕我威脅他們對破魔司進攻的計劃受損。”
“關于這件事情,不知道您怎麼看,我對于這背後錯綜複雜的事情實在是不了解。”姜蘇微微低頭,以一種恭敬地姿态和對方說道。
這時候陳舒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明亮的目光直視着姜蘇,在長籲一口氣後解釋道。
“對于這一點,你問我,我也并不知曉,台州城内風起雲湧,實力也盤根錯雜,你一個在這裡生活那麼久,還就在破魔司内部的人都不知曉,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而後,她很有節奏地停頓了一下,轉而接着說道“但是,一定要說的話,并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是雲不語嗎?”姜蘇聽到對方話說完,即刻就接到了這一問題。
“不,如果按我對于這個人的印象來說,他并不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倒不如說他很少會去和不熟悉的人合作,他本身是很厭惡交往的家夥。”陳舒語調舒緩,微微搖了搖頭。
“我更偏向于,一種被我們六扇門稱為魔武者的群體。”他在說這一稱呼的時候,語調壓地很重。
“如今的六扇門内部,也有着這樣的群體,這個群體他們通常會出現被稱為天才的存在,當然,這并不是通過正規手段提升的,而是通過模拟妖魔的修煉方式。”
“這是在二十年前一直廣泛流傳的功法,對于這一點,你的王司長,也就是王儀應該也有所了解。”
“像雲不語那種通過收服妖魔來驅使的不同,他掌握自己精神的依舊是自己的本體,誠然,收服妖魔自身需要忍受強烈的痛苦,妖魔的味道也頗為難以下咽,但是他始終是他自己,這是我對他的評價。”
提及雲不語,陳舒的臉上似乎柔和了些許,但語調當中也透着惋惜之情。
姜蘇大概猜的出來,對于雲不語這樣的天才,卻是走上了一條想要殺死大部分平民的極端邪道,這個與正常統治者的觀念都是背道而馳的行為,自然不會受到待見。
而姜蘇沒有說話,靜靜地點了點頭,示意那陳舒接着往下說,自己對于這一塊還是很需要了解的。
畢竟對方可是對自己的二姐動手了,這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姜蘇并不是一個很刻闆嚴格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傷害到他親人這一點,是絕對不容逾越的底線。
“在以前,功法實際上是封閉性質的,各個門派,乃至各個武館想要進入都非常困難,當然,即便是現在也沒有改善多少,因為功法代表的是傳承,所以每一個傳承人都視若珍寶。”
“在這樣的環境下,普通的人想要學習到功法,應該怎麼做呢?”她豎起一根手指“一,就是所謂的奇遇,這種情況可遇不可求,就我知道的人裡面也屈指可數,二就是當時盛行的魔修功法。”
“妖魔一直以來都存在,而這樣模拟妖魔修煉的方式在當時的民間廣為流傳,雖然會因此而造成自身壽命的減少,但是能讓自己在當地的地位提升,又為何不可呢?”
“這一開始是一件好事,練武,學會防身,這一點沒什麼不好的。但是逐漸地,我們六扇門的調查發現,這一類的功法修煉最終還會影響他人的心智,至少正常人而言,修煉沒多久,心态就會完全轉變。”
“變得殘暴,陰險狡詐,草菅人命,就是這樣一個狀态,讓我們當時的執法麻煩了很多,嗯,對于這件事情,你們破魔司也有參與,畢竟那些人形态逐漸也顯得有幾分妖魔化。”
姜蘇默默地聽完了這些内容,自己的心中大概有了一個盤算。
“嗯,那陳前輩,這一類身上,會存在妖魔的氣息嗎?”
“如果他們不使用功法的能力,不會顯露,但是一旦使用,毫無疑問的會暴露。”
“明白了,那麼有什麼辦法找到這些人,他們有沒有什麼活動軌迹可言。”
“這一點嘛。”’她手指點在下巴處,眉頭微微皺着“我剛剛提過,現在六扇門内部應該存在不少的人,我當初也是被這一群體逼得主動隐退的,你,可以試試。”
六扇門麼?這樣的話似乎能對上了,如果今天襲擊自己的是六扇門的人,那麼就可以順着推理下去。
破魔司日漸壯大,在朝廷上的地位得到了提升,這一點自然是六扇門不願意看見的。
理論上兩個組織之間不存在不可協調的矛盾,他們負責的職能也不一樣,如果是官場沖突,也不止于此。
但是現在六扇門高層妖魔群居,那些魔武者,修煉的是妖魔的功法,那麼為了獲得更強的力量會做什麼?找妖魔幫助他們修行,就是這樣。
看來自己的下一步調查要從當地的六扇門開始。
不過,自己該怎麼進入六扇門呢?自己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六扇門的成員不可能不認識姜蘇。
那麼在這一點上自己必須要做好僞裝。
但是僞裝,要是被識破的話,自己恐怕會惹上不少的麻煩,想到這裡,姜蘇感到了焦頭爛額。
這時候陳舒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寫一封介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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