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修平掌握了一小部分兵權,且與各位軍隊統帥關系甚笃,皇帝以為他在拉攏各位将帥,對他多有忌憚。”
在太康,王下設三公,分别是負責宗廟禮儀與皇族、宗室事務以及修史、監察百官的巫;掌一小部分兵權以及掌管軍隊事務的司獸;還有管理六卿的大司酒。其中大司酒與司獸被稱為左右相,因可出征為将帥,也可入朝為宰相,時稱“出将入相”。
而兵權在邊關歸屬于諸侯王,在中央則歸屬于皇帝與司獸,大司酒連一個兵的兵權都沒有。
姚百汌向來想讓中央的兵權隻歸他一人,再佐以計策有力地牽制地方的兵權,此次姚炙儒叛亂、蕭修平救兵來遲,姚百汌大概能以此為借口,誤打誤撞地如願了。
溫止寒腦子想着兵權歸屬,嘴裡的話題卻沒有中斷:“再加之此人心胸狹窄,此次在我之後才到的偃都,我知他是想傾軋我,但姚百汌約莫會想他是想太康亡國。”
“姚百汌疑他觊觎江山,但畢竟他不掌多少兵權,姚百汌尚能容他。但若是他要推姚斯涵上位,再将姚斯涵當做傀儡呢?你說姚百汌還能不能容他?他又怎麼逃過殺身之禍?姚斯涵登基後,他起到的作用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他外戚的身份并不是保命符。”
姚書會對溫止寒一環扣一環的推理佩服得五體投地,也難怪對方年僅二十三就能身居如此高位。
“雲舒心中,安排此次刺殺的是姚斯涵這一方的勢力對麼?”姚書會問。
溫止寒點點頭:“姚斯涵與姚欽铎都拉攏過我,我也明确表示,我不會站隊,我隻效忠于帝王。我想,殺掉我,比起姚欽铎,姚斯涵得到的好處會更多些。”
“何以見得?”
“在他們眼中,我是個很傳統的人,也就是說他們認為我心中支持的是姚欽铎。如今王下三輔,司獸蕭修平、巫子衿都有了各自的選擇,但真正實權在握的,隻有我。”
“如果他們能殺掉我,那就是除掉了一個不屬于他們陣營的不确定因素,這是雙方都能得到的好處。但姚欽铎此刻多做多錯,我認為他與他的幕僚不會蠢到行這麼一個險招。”
“如果是姚斯涵一方動的手,無論有沒有殺掉我,隻要嫁禍了姚欽铎,那就是一石二鳥。如果能坐實姚欽铎通敵,那就是一石三鳥。就算刺殺失敗,我再怎麼懷疑、推斷再怎麼缜密,也找不到證據。”
“我若想讓他們無法如願,最好的辦法便是吃了這個啞巴虧,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姚書會知道溫止寒說得對,這次殺手全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死亡即代表證據消失。
得知了真相,姚書會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對自己沒能多殺幾個殺手而讓溫止寒受這麼重的傷感到内疚,也為懲罰不了姚斯涵和蕭修平感到苦悶,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又蔫了下去。
溫止寒摸了摸他的腦袋:“還想知道什麼?”
姚書會不想讓對方察覺到他的情緒,他裝作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剛張開的嘴被他用手捂上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溫止寒,道:“雲舒,我不困。”
窗外的雞鳴适時響了起來,快到五更天了。
溫止寒摸了摸姚書會的腦袋,語氣有幾分寵溺:“你啊……”
姚書會眨了眨眼睛,打哈欠流下的眼淚全沾到了睫毛上,看起來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他道:“那雲舒改日跟我說姚欽铎何以淪落到如今的境地,好不好?”
溫止寒點點頭,他随手抽了一本案上的書,是一本有趣的民間傳奇:“好。今日給你讀故事,困了就睡吧。”
溫止寒聲音還帶着些重傷後的啞,但也格外好聽。他一章還未讀過半,正讀到“英雄氣短莫須有,明哲保身歸去來①”時,姚書會忽然用帶着迷糊的聲音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算英雄嗎?”
溫止寒正欲解釋,低頭一看,少年已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地睡去了。
他苦笑着搖搖頭,吹滅了蠟燭,也和衣躺下。
溫止寒早已睡去,但姚書會還沒有。
他知道剛才那個問題溫止寒的回答會是什麼。
姚書會清楚,溫止寒為了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賭,賭颍川的君主不像姚百汌那般昏聩,賭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他同樣清楚溫止寒有着近乎壯士斷腕般的決心,才能在明知自己走的是一條無法回頭的死路的情況下,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下去。
這些話由他本人來說太過殘忍,姚書會不忍聽聞,隻好閉眼裝睡。
這條路溫止寒走了七年,這七年溫止寒是如何熬盡心血、踽踽獨行的姚書會并不清楚,但這次刺殺讓姚書會意識到,對方盛名之下過的生活并不會有多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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