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鶴野煩躁地切斷了通話。
他想起宋洲舟曾經對他說,自己之所以唯獨不怕和易鶴野相處,是因為他跟自己那些個電腦機器沒太大差别。
易鶴野覺得舌根有寫發麻,他剝了一粒奶片放到舌根,濃郁的奶香味把他包裹起來,情緒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這羊妖言惑衆的本事自己也不是沒領教過,怎麼能三兩句話,就被他迷惑住了呢?
現在應該是自己找到他AI的證據才對。
擡起頭,這一人一羊正坐在車上,風呼呼迎面吹着。
他們開車穿過D區的街道,又在街心的站點展開車翼——看他行進的方向,這人應該是住在A區,一個隻有社會頂尖精英才能自由進出的神秘城市。
易鶴野這才想起來,這人明面上的身份是A大的教授,是個讨厭又風光的上等人。
但他确實沒想到,簡雲閑已經風光到住在A區的程度——畢竟連自己的頂頭上司,整個人工智能管理局的一把手,也隻能在B區最好的區段、買一間最好的高層公寓罷了。
攝像頭的視角局限性很大,根本拍不出A區的全貌,但光是那管中窺豹的一點點光景,都展現出了和D區這個垃圾堆的雲泥之别。
那裡應該沒有排放污染的大型工廠,也沒有遍地開花的貧民窟,甚至連遮蔽日光的高樓也沒有多少,隻有肆意揮霍着寸土寸金的洋房和園林。
簡雲閑就住在一處僻靜的私人宅邸。
易鶴野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獨立成棟的别墅了。
要知道,在都市擴張最嚴重的D區,房子恨不得一層一層疊到天上,在已經封頂的高樓上繼續加高的事情比比皆是,整個城市就這樣被縫縫補補,像一個滿身創痕、苟延殘喘的病人。
所以就更顯得這獨棟别墅的稀有珍貴了。
視頻中,簡雲閑推開庭院的門,破碎的畫面中,易鶴野隐約看到了一個精緻的複古庭院。
這裡沒有易鶴野讨厭的智能化設備,所有的裝扮都保留了最原始的手工技藝,院落内甚至有疑似大污染中瀕臨絕迹的樹種,牢牢盤踞在院落中央,驕傲而孤獨。
與其說這是個富人的家,不如說,這更像是個從過去完整保留下來的伊甸園。
易鶴野花了足足五秒,才從這樣緻命的吸引力中緩過神來,目光繼續跟着眼前這個男人,徐徐推開了别墅的正門。
室内的光景同樣稀奇,沒有料想中的滿屋子高科技,而是保留了最原始、最質樸的存在——木質的桌椅、精緻的吊燈、物理機械的門鎖、靜靜熄滅的壁爐……
易鶴野想看得再仔細些,可惜小雲朵走路帶颠兒,鏡頭晃得他險些暈車。
直到一扇房門推開,小雲朵搶先擠了進去,在桌邊兒找了個拐角,美美地匍匐下來,撅起屁股充起電。
易鶴野這才又能看清簡雲閑——這人正在那一整面牆的書櫃上挑挑揀揀。
現在居然還能看見一整面牆的書櫃,易鶴野大受震撼。
在這個電子化爆發的年代裡,紙質書已經幾乎絕迹,眼前這樣的畫面,最多隻會出現在曆史博物館裡。
易鶴野看着那一排排的書,很快目光又被那人細長的手指吸引。
就是這根手指,當初摩挲上了他的義肢,在他全身僅次于某處第二敏感的部位,留下了他虛假的體溫。
想到這裡,易鶴野又感覺到左臂難受地發燙起來。
這一下的晃神打亂了他的思路,隻能自。虐般狠狠捶打了兩下左臂,2.5倍的鈍痛在腦海裡炸裂開。
他頓時面色蒼白,難耐地趴到桌上chuan息,等虛汗沾濕了桌沿,他才擡起頭,注意力勉強集中起來。
此時,簡雲閑已經坐到了桌邊,手裡翻看着一本厚厚的書,不知是看到什麼好玩的内容,那翠綠色的眸底漾過一抹笑意。
易鶴野愣了愣神,許久才堪堪垂下目光。
截止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掌握到簡雲閑是AI的證據。
但他并不着急,畢竟這個夜晚還很長——隻要慢慢耗盡他的電量,這家夥總會露出破綻。
就這樣,易鶴野耐心地坐在屏幕前,一邊看簡雲閑看書,一邊抱着膝蓋喝牛奶。
這人坐在桌邊的樣子确實像個教授——腰闆挺得筆直,眼鏡搭在鼻梁上,碎發垂在額前。漂亮的手指撚着鋼筆,墨汁在紙面上留下一秀氣的字迹。
易鶴野并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盯着簡雲閑看書盯到接近十二點——這早就超過了他正常作息的睡覺時間,但很難得,他居然覺得毫無困意。
終于,在他第三杯牛奶喝下肚的時候,簡雲閑合上書,緩緩站起身來。
易鶴野放下杯子,緊緊盯住簡雲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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