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甘冽,水質極好,臉上也是冰涼涼的很舒服。王翁愛正要抓住劉钰的袖子再來一擊,結果少女突然停住,手中的團扇舉起來。
王翁愛差點腳下沒停住撲在劉钰身上,她有些狼狽的停住,回過頭來一看。小溪那邊一名着春衫的少年,他手裡拿着一枝桃枝。
少年望見王翁愛愣了愣,而後面上露出笑容來。
那笑容很溫和,見着讓人心裡暖暖的。
劉钰十六歲已經是及笄的少女了,自然是不能大大咧咧的和異性相見,需要隔着屏風,沒屏風就拿手裡的團扇遮住面容。
王翁愛還是個梳雙鬟的小女孩,雖然已經早過了男女不同席的年紀,但是她也沒長成到需要見着異性就要往竹簾後躲的時候。
“郎君。”王翁愛笑道。兩人之間光風霁月,沒有半點見不得人。
“阿兄!”一個梳着總角的男孩一路跑過來,他跑的有些氣喘呼呼,見到王翁愛後,雙眼一亮,就打招呼,“女郎。”
小溪邊可不隻有這兩個女郎,然後溪邊一群少女和女孩望過來了。
他明顯沒想到一句話竟然有這麼多人看過來,頓時漲紅了臉。謝安向王翁愛點了點頭,他回過頭,手中的桃枝朝着弟弟一揮,頓時謝石一頭一臉也是桃花瓣和水珠齊飛了。
小男孩長得很可愛,一頭花瓣水珠,搖搖頭的樣子越發的憨憨的。王翁愛瞧着都有些像無尾熊。
女孩子們瞧見,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這年歲的小男孩,自尊心正在膨脹的時候。雖然别人的沒有半點惡意,但是聽在心裡難免有些羞惱。
果然謝石望着自己兄長,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怎了?”謝安低下頭問道。
謝石擡起袖子擦掉臉上的水珠,虎着張小臉。
“是從兄叫阿兄過去啦,說是曲水流觞之戲快開始了。”謝石說道,從兄就是謝尚,不過謝石沒說的是,謝尚今日帶了個會吹笛子的女樂來。
說了和沒說也沒太大區别,其他也有郎君帶會樂器的姬妾。在行曲水流觞之時充個女樂助興罷了。
謝安聽了,點點頭,向那邊的王翁愛拱手一禮後,帶着弟弟向小溪上頭走去。
待到那對兄弟走後,劉钰放下遮擋在面上的團扇,“那邊也開始了曲水流觞了,我們也要開始了吧。”
溪水之旁,已經有不少壯實仆婦正在搭建帳幔。上巳節,人還是挺多的。
那邊名士的曲水流觞已經開始,水流彎曲,水質可謂清澈見底。不遠出有女伎吹奏笛曲,笛曲空靈幽深,與上古上巳袚禊驅除邪魅很有幾分相宜。
清流潆繞,各人散坐在水旁。一隻盛着美酒的漆觞被放在水面上,漆觞頗有兩漢時候的風韻,黑底赤紋,經過包茅草濾過的美酒承載在其中,水面流動帶着羽觞在清流之中載浮載沉。
羽觞一頭向岸邊撞去,一隻修長的手從水中将漆觞持起。
“請謝郎賦詩。”一位美姿容的士人淺笑道,那邊負責錄詩的人,已經持起筆,案上的蠶紙鋪開。
謝尚持觞一笑,
仆婦将帳幔搭好,女郎們卻沒有馬上進幔帳的意思。
名士們行曲水流觞之戲,女郎們怎麼會自甘落後呢。仆婦們在水邊設下坐枰,來了的僑居士族家的女郎們就坐在坐枰上。
女郎們有些不喜飲酒,因此不以漆觞盛酒放在水面上。那麼按照老規矩放置雞子或是绛棗?
“聽聞王家女郎好女工,常有美食。不如就以這個放水面,如何?”王翁愛對這種遊戲的态度是可有可無,聽見一個少女這樣說,原本昏昏欲睡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帶着些許驚訝擡頭,見着一名着雜裾外套半臂的少女嘴邊正噙着一抹笑望着自己。
那是庾家女郎。王翁愛下意識的就在心裡頭皺眉頭。
王庾兩家,那真是死對頭了。
“好,隻怕諸位嫌棄我手藝。”王翁愛不知道這位打的是什麼主意,幹脆見招拆招,不過一道點心,她還就不信對方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這是哪裡的話。”幾位少女笑道。
王翁愛轉過頭去吩咐仆婦将點心盒子拿來。
庾家女郎身邊坐着一個面生的女郎,建康城世家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世家内女郎們卻是彼此都見過面,多多少少打過交道。而這位女郎面生,身上穿戴的都是極佳的,手臂微微一擡便露出裡頭戴的金跳脫。
各位女郎面面相觑私下交流一番,發現誰也不認識。
陶家女郎坐在坐枰上,陶侃家中雖然隻是寒門出身,該教導的禮儀還是會教。她此刻望着面前的流水,心思飄的有些遠。少年面目朗朗如月,道路之旁的荊桃花瓣落了他滿身,他也不伸手拂去,周旁名士不少面敷脂粉,唇點口脂。偏偏她在他臉上看不出半點用過脂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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