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飲酒多了,要不要叫人來奉上熱湯?”
“不用了,前面需要用人,一點小事而已。”謝安搖搖頭。
話音落下後,兩人靜靜的就這麼站着。王翁愛不太知道在謝安這個年紀的少年有什麼話題可以一起說,好像她記得男孩子都比較喜歡玩蹴鞠,可是不能和他說這個吧。可是說起清談什麼的,又不是她所長。
王翁愛苦思冥想着該怎麼和謝安找話題聊。
少女在面前垂首,雙手攏在袖中,寬大的袖子垂下。腰下垂着的環佩在一雙大袖的遮掩下若隐若現。
謝安心中似乎有千思萬緒,不過到了最後唇微微張了張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郎君,可否到那處走一走?”王翁愛指着廊下的一處石子小路,那處小路石頭卵圓,又有非單一的白色,也有其他色彩。此時雖是夜間,但是熊熊火光将宅邸照得和白日一樣,也将那路上五彩石頭照耀的越發可愛喜人。
“嗯。”謝安應了一聲,引着她下階。堂兄家中他已來過許多次,這裡他當真是蒙着眼睛也知道是如何走了。
王翁愛對這種石子路完全不陌生,知道這種路,赤足走上去還有按摩腳底穴位保健的功效。
她走上去,走的有幾分小心翼翼。她穿的履走這種路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謝君與袁公結為婚姻,兩姓之好,真是天作之合。”王翁愛說道。原本她還想再加上一句男才女貌,不過方才戲新婦,新婦拿着團扇将面目遮的嚴實,她什麼都沒看到。
謝安聽着她說出的場面話,心中有點不悅。這種話不是他所想聽到的。或許是飲酒過多了,不僅身上酒熱,似乎頭腦也不似往常那般清晰。
“家弟頑劣,最近聽聞似乎……”王翁愛說着,轉過頭來看謝安。王企之和謝石相處的不錯,兩人頗有來往。
她說話一時忘記看腳下,腳下踩着一顆石子着力不當,當即腳踝向外側一崴。
頓時身體失去平衡,她才想努力穩住身形。淺淡的杜衡香在她驚叫出口前,環上她的周身。
一雙手已經将她整個人托起來。
熱灼的氣體流轉在她的面頰上,“女郎可還安好?”她回過頭,少年雙眼水波潋滟,濯濯如清流,那雙黑眸映出了遠處的火光。點點星星的似是天上的繁星,他手伏在她手臂上,将她整個人扶住,但是此刻卻又是暧昧非常。
他幾乎都能嗅到女孩發絲上的蘭草清香。
再近一點,恐怕嘴唇都能碰上懷中少女小巧精緻如玉的耳垂了。
好輕……
手臂上承受的重量幾乎沒有多少,或許是被酒給糊了神智,他竟然沒立刻放開。
王翁愛傻傻的望他一會,過了一下,她臉色漲紅。如同一隻上了圈套的狡狐,飛快的掙脫他。頭也不回的一路奔跑而去。
環佩叮當亂響也渾然不顧。
謝安呆呆站在原處,那蘭草清香似乎停滞在他鼻尖,缭繞不去。
第41章變動
那一夜的杜衡香讓王翁愛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亂。裡頭鬧完了新婦,女賓們也不好再留着阻礙人家新婚夫婦,用團扇遮面走出去了。剩下還想将新郎灌酒灌的人事不省的郎君們,瞧瞧天色,也知道該回去了。
三日之後,還有觀新婦,到時候還有機會來的。
郎君們丢下被灌的半肚子酒的新郎謝尚,也在從人的攙扶下登上犢車。王翁愛在犢車裡呆着,過了一會,她直起身來,手指去挑開車壁上垂下來的小竹簾。
結果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男女的犢車都不在一處,出門的道路自然也不一樣。
車前有從人手持明亮的火把照明,王翁愛借着火光擡起頭,隻是将那高高的圍牆看得清楚,至于圍牆裡頭籠罩在一片夜色中,無論她将眼睛睜的多大,展現在她勉強的隻是帶着陰影的巨大輪廓。
她默默的垂下頭,壓着竹簾的手放下。竹簾失去了憑依,一下子掉落下來,打在車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夜間,王翁愛躺在眠榻上。她有就寝的時候不在室内點燈的習慣,侍女們用竹制的蓋子将燈苗掖熄,輕手輕腳的退出寝室,在外面等候調遣。
王翁愛聽到侍女細細的足音漸漸遠去之後,在榻上睜開眼。面榻外設有帷帳,帷帳是輕紗所制。朦胧着将外頭照進的月光透起來。
榻腳邊放着一隻流金的博山香爐,侍女在退出之前在裡頭添加了香餅,怡人的豆蔻清香從參差不齊的青銅山峰中氤氲而出。使得眠榻上的王翁愛可以将心思給撫平下來,閉上眼,幾年前在王導府中竹林裡,那個肆意歌唱曹子建詩賦的青年。他是那樣的自在,即使身處司空府中,也沒有半點拘束。就如同一隻展開雙翅翺翔于天際的大鵬鳥,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凡人,看見心中總是期待和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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