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了十三歲之後,家裡就給她和安樂王之子元穆定下婚事。她也沒期待自己能有個什麼自由戀愛。士族的婚姻基本上都那麼一回事,都是照着男女的門第高低來婚配,她也沒多少抵觸。反正就是現代也多得是相親結婚搭夥過日子的。
元穆雖然是庶子,但他好歹是宗室。年歲尚輕,就封了縣公。他本人也很上進,在宮中給皇帝做伴讀,已經拜為中書侍郎,前途一片大好。而且他姿貌俊美,她記得兩人初見還是在楊家裡。兩人放定之後,他前來拜見楊劭,嫡母允許她躲在屏風後面偷看一眼。
士族們的家風也不是那麼嚴格,女子們可以出行,和外男見面也算不上什麼。何況已經是未婚夫妻,隔着屏風偷看那麼一兩眼。她躲在屏風後,探出腦袋往外看。記得一個玉身長立的貌美少年站在那裡,他貌美又文雅有禮,隻是和楊劭說完話之後,含笑斜睨了屏風一眼。
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低頭一看,就見着自己肩膀上挂着的帔子的一段已經露出到屏風外頭了。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躲開也沒什麼意思。她幹脆就一直站在屏風後,等到元穆出來之後,她幹脆就大大方方出來和他見面。
少年人見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行為大膽,當即楞在那裡,傻傻的盯着她看。之前在楊劭面前的清貴之氣完全沒了,傻傻的像個愣頭青。
後來,後來兩人私下相會見面,她放開膽子和他來往。他對她很好,真的很好。或許這生都遇不到一個能比他更好的人了。
“六娘子,那太好了!”蘭芝記得那個相貌俊美,身姿颀長的汝南縣公,她跟着清漪笑了一陣,又見着清漪落下淚來。
“六娘子,這怎麼了?”蘭芝連忙扶住她,讓她到屋子裡頭坐着。清漪這段時間已經連續病了兩場,身子骨也不如從前。在外頭又被慕容定好一番折騰,到了這會已經有些挨不住了。
“不用了。”清漪擺了擺手,“在屋子裡頭坐着怪悶得,出來反而覺得好多了。”
清漪想起元穆被那些士兵粗魯推搡驅趕的模樣,心頭一緊。過了好會她深深吸口氣,“活着就有希望。”
隻要活着,才有可能。如果死了,那就是真的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蘭芝含淚點點頭
主仆兩人正說着話,原本關上的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頭被推開。幾個高大的士兵擡着一隻隻木箱進來。
那些士兵提着木箱直接就進了清漪住的屋子。士兵們一口氣擡了好幾隻箱子進來,箱子搬進去之後,士兵們都出去了。
清漪和蘭芝到屋子裡頭一看,放了有三四隻木箱。箱子上頭沒上鎖,蘭芝吞了口唾沫,上前把箱子打開。裡頭都是滿滿的女人衣服。上襦還有以前洛陽時興的大擺裙子。上頭的秀紋十分精緻,比之前楊家的也差不了多少。
蘭芝再開了一個箱子,裡頭放着的是各類妝奁盒,打開了看,是女人插發用的梳子還有各類钗環。
再翻了翻,結果女人的胭脂水粉都有!
“他想要做甚麼?”蘭芝大緻看了看,越看越糊塗。難道那個男人還把六娘子當做不正經的女人了?
清漪看了一眼,她就沒出聲,靠在那裡不說話。過了好會,她開口,“把東西都取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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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的夜晚安靜的近乎鬼魅,街道之上除非是經過的騎兵之外,幾乎見不到半個人。
臨時的大将軍府内,裡裡外外都是防守的士兵,幾乎水洩不通。從河陰趕回來的段秀大馬金刀的坐在胡床上,看了一眼面前站成兩三排的元氏宗室子弟。
洛陽戰亂一起,元氏宗室們有些死了,有些逃入民間隐姓埋名。段秀殺了皇帝,不能放任洛陽裡頭那個位置空着,隻能找個元家人坐上去。
帶過來的元氏宗室絕大多數都是些年輕人。上了年紀的宗室幾乎在朝中位置不低,基本上都被殺了個幹淨,活下來的都是些不夠資曆的年輕人。
段秀掃了這些元氏年輕人一眼。這些年輕人絕大多數面容清秀,哪怕身上穿着粗布衣裳,也掩蓋不了他們的姿容。
“大将軍。”段秀身邊的中年人面向他一禮,“可以開始了。”
段秀點點頭,“讓他們去吧。到時候誰鑄金人成了,記得來告訴我。”
中年人又是一拜,“是。”
慕容定站在院子裡,看着院子裡頭這些元氏子弟,他雙眼露出些鄙視來。敗軍之将不足言勇,這些人連敗軍之将都算不上呢。
段秀和身邊的中年人說了幾句話之後起身離開,中年人揮手讓人帶那些人去鑄金坊。照着段秀的意思,讓這些元氏子弟照着之前鮮卑人的習俗,手鑄金人,以示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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