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不,如今應該稱呼他為容慎,他從身後拿出一個插着鮮花的瓶子,放在了方貴妃的妝台前,這才道:“奴才知道娘娘喜愛鮮花,故此一早便出門去摘了來,娘娘可喜歡?”
那鮮花錯落插在花瓶裡,顯得極為雅緻,方貴妃出身小戶人家,并不懂這些,卻也看得出這花插得極為漂亮。
“你這一手倒不比那些花匠差。”方貴妃帶着笑意嗅了嗅鮮花,随即臉色又落了下來,“隻可惜再好看的鮮花,被人插在花瓶中,也不過美那麼幾日光景,等到枯萎了,主人就不喜歡了,隻會随意丢到一個角落去。就如這宮中的女人一般……”
她的大宮女聽她這麼說,連忙将其他的宮女都帶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方貴妃和容慎。
容慎慢慢走到了方貴妃的身後,接手了宮女的活計替她薰發:“這宮裡的其他妃嫔都是鮮花,但娘娘卻不同,您是美玉雕成,隻會令人愛不釋手,絕不會輕易丢棄。”
方貴妃聽他這麼說,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嗔道:“你這張嘴呀,就跟抹了蜜一般,淨會說些甜言蜜語逗人開心。”
“奴才是不是真心的,難道娘娘聽不出來嗎?”
方貴妃聽見他這麼說,嬌豔的容顔上越發明亮,隻是她卻并沒有看到站在她身後低着頭的容慎,嘴上說着甜言蜜語,眼中卻滿是仇恨的目光。
方貴妃雖然被安撫了,卻還是十分憂慮:“雖說陛下如今待我依然很好,可花無百日紅,萬一我以後容顔衰老,被陛下所厭棄又該怎麼辦?這宮中最會捧高踩低,皇後又對我恨之入骨,隻怕等到那一天,我會被她們連骨頭都吃的不剩。”
“娘娘安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方貴妃轉過頭,鮮紅的丹蔻撫過容慎的臉頰,喃喃道:“我這身邊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輩,卻偏偏都自視甚高又嫉賢妒能,當初你使計說服了裴家來投,我就知道你比旁人要厲害的多,可偏偏我聽信了小人,将那封信早早地送了出去,如今那聞執吾依然好好的去了通政司,倒是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還不打緊,就怕裴家沒有頂住洩露了出來,我們豈不是把他和武安侯府都得罪了?”
容慎心中冰冷,他從來到玉藻宮就一直想辦法出頭,他知道裴家大公子與聞硯關系并不好,且這位大公子又急功近利,他便向方貴妃進言,想辦法誘得裴家大公子放棄了聞硯,轉投她,待到裴老爺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了那封信,裴老爺自知無法,隻能迫于無奈捏着鼻子上了他們的船。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方貴妃過河拆橋,為了将自己的人拱上通政司左通使的位置,竟然不顧他反對,輕易就将這封信給用了,如今惹了禍事才又想到了他。
但他面上卻還是柔聲道:“娘娘放心,他們不敢的,他們已經得罪了聞硯與武安侯府,若是再得罪了您,豈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了嗎?”
方貴妃眼睛一亮:“對,還是你看得明白。我如今可算是知道了,這阖宮上下,也就隻有你,既忠心又有能力,你放心,你若好好替我辦事,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容慎狀似驚喜地謝了恩,又奉承了方貴妃好一會,直到她心滿意足,才又躬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在房間裡用左手寫了一張小小的紙條,随後趁人不注意放在了自己門前的花盆下方,這才裝作不在意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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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皇後派人散出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武安侯耳中,得知方貴妃用這麼惡毒的法子對付自己一家,他很是憤怒,隻是礙于對方身份,也不可能對皇帝寵妃做什麼,卻不代表武安侯就會這麼輕易忍耐下來,不過這些是朝中手段,他便沒有和蕭澤等人細說了。
蕭澤回去将這些事情告訴了蘇清漪,蘇清漪就更郁悶了:“搞了半天,我還真的就是遭受了池魚之殃啊。”
“還不是那姓聞的心思不純,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蕭澤忿忿道,“他居然還好意思說要上門請罪?!”
“額,你把人給拒絕了?”
“當然啊!不然讓他上門來添堵嗎?”蕭澤狐疑地看着蘇清漪,“你覺得我做錯了?”
“不,沒有錯!就是不應該讓他上門,都是他的錯!”
蕭澤這才滿意,蘇清漪暗中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哄吃醋的女朋友,關鍵時刻求生欲極強。
“算了,不讨論他了。”蕭澤又湊了過來,“《一夢浮生》的第三冊寫好了嗎?”
蘇清漪點點頭:“差不多了,我還要再修一修,就能寄給芷凝了。”
說到謝芷凝,蕭澤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謝懷卿,他從老師徐誨那裡知道謝懷卿就是璇玑先生,那長信書坊自然也是對方名下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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