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士将他帶了下去。
謝懷卿這才有些支撐不住,身子搖了搖,太子連忙扶住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歎氣道:“你我相交多年,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何苦要不顧安危跋涉千裡?”
謝懷卿臉色蒼白,喘息了一會才好一些,他的确是生病了,不過病的并不算嚴重,隻是當時他一直在整頓謝家,便将計就計弄出了重病的樣子,好讓某些人放松警惕,卻不想還真的釣出了大魚,能夠使得動太子這裡的司直郎,隻有謝家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對方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謝懷卿苦笑着搖搖頭:“這卻是我疏忽了,之前雖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們這麼多年經營下來,總有一些殘餘勢力根深蒂固,沒想到這麼一會功夫,還被他們鑽到了空子。”
“這人對你我都非常了解,這行事手法簡直和你一模一樣,若非你早早到了京城又與孤見了面,隻怕孤真會被他蒙蔽也不一定。”太子問道,“你對對方的身份可有猜測?”
謝懷卿頓了頓,他腦中頓時想起了一個人,若僅僅隻是謝家内部的事情,他也沒有必要拖着病軀千裡迢迢趕來京城,但之前他派出去探查的人回報說,似乎在京城見到了謝謹的身影,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他都覺得自己必須來一趟。
謝懷卿對于謝謹這個人從來都是不敢小看的,能夠從一個不受寵的旁支庶子一步步走到了謝家商道總領的位置,他的手段和心機都不可小觑。
當初兩人相争,雖然謝謹落敗,但謝懷卿也從未因此輕視他,隻是還未等他想好要如何安排謝謹的時候,他卻被程川所害,之後他的父親又因為不願意得罪方貴妃所以決定放棄謝謹。那時起,謝懷卿就知道他絕不能讓謝謹東山再起,否則以他對謝家的恨意,絕對會不惜一切毀掉謝家,但緊接着就傳來謝謹自盡的消息,隻是沒有見到屍體,謝懷卿始終不相信這個結果。
謝懷卿去謝家的時候,正好遇上謝謹的嶽父要将女兒接回家,然而楊如珊卻不願意,她也不相信謝謹已死,執意要留在謝家。謝懷卿同她談過之後,便做主将她留了下來,并提出以謝氏供養她,但楊如珊還是拒絕了,僅靠着謝謹留下的微薄産業和嫁妝生活着。
因此,哪怕所有人都認為謝謹已死,但謝懷卿還是一直不惜人力物力打探他的消息,也因此,他會在聽到謝謹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危機,趕到了京城。
太子并不知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從謝懷卿的口中也意識到了這個謝謹并不簡單。
“你覺得這件事是謝謹的手筆?”
“不好說,但可能性極大。”
謝懷卿雖然對太子說的保守,但在他心裡卻已經确定了真兇,能夠說動謝家長輩,對太子和他的了解又如此深,更重要的是,這個計謀表面上看隻是想讓太子與他離心,但歸根結底何嘗又不是讓太子與謝家離心?況且,這件事還給武安侯府與太子之間埋下了隐患。
有能力又有動機這麼做的人,謝懷卿隻能想到謝謹。
而除了謝謹,更令他在意的卻是那個将謝謹帶出江東,又使程川死的那般離奇的真正的幕後黑手,這才是謝家與太子最大的對手。
不過眼下對方沒有露出半點馬腳,謝謹和太子商量了之後,暫時也隻能以防備為主。
說完了正事,太子便和謝懷卿開始閑聊,聊着聊着,話題便轉向了蕭澤。
“孤本以為他與其父一般冷肅無趣,沒想到言談之中倒挺對孤的胃口,也算是這如染缸一般的京城中難得的一抹幹淨顔色了。”
“隻可惜京城中容不得這樣的幹淨顔色,否則當初武安侯也不會将人送到臨江。”
太子見謝懷卿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忍不住開玩笑道:“聽說蕭澤的妻子蘇氏在江東極為出名,甚至連你都對她贊譽不已另眼相待,可是真的?”
謝懷卿皺了皺眉,才道:“我隻是不忍見一名天才為污言所累,所以秉公直言罷了,便是換做旁人,我亦會如此做,并不似殿下口中所謂的另眼相待。”
“孤又沒說什麼,你何必這般急着辯解?”
“她畢竟已經嫁做人婦,名聲清白極為重要,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隻怕被有心人誤解,這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太子無奈道:“如今也隻是你我私下裡說說罷了,這裡外都是孤的心腹,怎麼會傳出去?”
“既是私下裡更不該随意調侃,此非君子所為。”
看着謝懷卿一闆一眼的樣子,太子差點無趣地要翻個白眼,在他的印象中,謝懷卿一直都是指揮若定、成竹在胸的樣子,還從未見過他慌亂的模樣,本以為能借此撕掉他平靜的面具,誰知還是他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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