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此番回京之前,一直在北境的煙雨樓,她的所有經曆北辰泠全部知曉,自然也清楚她曾經進入軍營,成為軍醫,替林傲雪看過好幾次傷,還與她一起執行過任務的事情。
雲煙絕不可能不知道林傲雪是個女人。
但雲煙卻私自将這個秘密隐瞞下來,這讓北辰泠感到極端憤怒,她覺得雲煙不忠,甚至讓她動了直接殺了雲煙的念頭。
“還請殿下息怒。”
雲煙的神情波瀾不驚,早在她來到這個宅子,進入這間屋子,看到床上的林傲雪和滿眼通紅的北辰泠時,她便明白,林傲雪女子的身份雖然暴露了,但不論是林傲雪還是她自己,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她不知道北辰泠知曉了林傲雪的身份之後為何如此激動,又為何選擇刻意隐瞞,直覺告訴她此事蹊跷,但她聽命于北辰泠,隻按照她的吩咐行事,除此之外,北辰泠要做什麼,為什麼做,與她毫不相幹。
北辰泠怒視着雲煙,見她不解釋,也不害怕,她竟有一種自己發怒才是修養不夠的錯覺。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情緒越漸洶湧,不由痛苦地閉上雙眼,眉心隐現掙紮,片刻後,她無奈歎息一聲,側身讓開,對雲煙說道:
“治好她的傷。”
雲煙依言來到床邊,林傲雪發着急熱,眉心緊擰着,即便是陷入昏迷,也依舊極為痛苦,她渾身滾燙,肩上被獵豹咬傷的地方皮肉已經潰爛,膿水浸染了衣衫,看起來格外狼狽凄慘。
雲煙鼻頭一酸,眼裡起了淚意,但她沒将自己動搖的心緒表現出來,她喉頭一動,強壓下心裡的酸楚,開始替林傲雪清理傷口。
林傲雪被咬傷的是左側的肩膀,恰是初時她們在永安相遇時,林傲雪被蠻人一箭射傷的那一側,雲煙搖頭苦笑,林傲雪這肩膀真是多災多難,箭傷才好了沒多久,又被兇獸給咬了幾個窟窿。
她用心地替林傲雪清洗傷口,趁着林傲雪還昏迷着,感覺不到太過明顯的疼痛,先割掉她肩膀上已經腐壞的皮肉,再用滾燙的烈酒驅散兇獸獠牙上的毒素,這才細細上藥,好好包紮。
這樣繁複的過程,每一步都伴随着劇烈的疼痛,若林傲雪醒着,恐怕會因為疼痛而癫狂。
但是,不管雲煙處理得多麼仔細,林傲雪這條胳膊,因為被兇獸咬傷,傷口腐壞嚴重,要想痊愈,還需得多費些心思。就算最後能盡可能不影響手臂的活動,也注定不能恢複到最好的狀态了。
思及此,雲煙心裡便覺絞痛,好像這傷傷在她的心上。
“她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雲煙手上動作不停,眼裡的情緒也沒有起伏,語氣平平,并沒有透露出過多的心緒。
“宗親王叫她來參加春獵,被豹子咬了。”
北辰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言簡意赅。
“就算是被咬了,若及時将她送下山,也不至于嚴重到這個地步。”
雲煙意外地沒有接受北辰泠給出的答案,待她替林傲雪将傷口包紮好了,她擡起眼來,臉色少有的嚴肅,竟讓北辰泠感受到一絲來自雲煙心中的愠怒。
從雲煙動手替林傲雪清理傷口開始,北辰泠便坐在一旁,将整個過程看在眼裡,雲煙對林傲雪的傷,遠比以往她見過的任何人都更用心。
北辰泠的視線迎向雲煙,落在後者看似波瀾不驚的臉上,眉頭一皺,道: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整件事情的經過。”
雲煙沉默下來,沒有再反駁。
“我可沒見過你對别人那麼好。”
北辰泠又言。
雲煙避開北辰泠的視線,她的目光平和之中透着一股細膩而柔韌的感情,餘光掃過林傲雪漸漸松開的眉頭,臉上的冰霜緩緩消解,回答北辰泠:
“因為她與别人不一樣。”
北辰泠沉默地看着她,竟無法反駁她的話。這一刻,北辰泠心裡不知為何生出一種感覺,就好像,雲煙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連她的内心也跟着變得堅強起來。
“呵……可不見得。”
在沉默許久之後,北辰泠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了雲煙一眼,而後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物什,随手朝雲煙扔過去。
眼見一物劃空而來,雲煙一怔,下意識地将那東西納入手中,卻在看清此物的時候,她的目光一下變得晦暗複雜起來。
“我記得,這是你的東西,你該不至于與她這麼親近,連秀囊也送?”
北辰泠扔給雲煙的物什是個秀囊,淺粉色打底,上面繡着幾朵寒梅,正是元宵那日,雲煙與林傲雪一同看花燈時被小賊趁亂摸走的那一隻。
此物是北辰泠在替林傲雪更換衣衫的時候,從林傲雪的衣服裡掉出來的,她一見,便知林傲雪不簡單。即便雲煙和林傲雪關系融洽,也不至于會将随身攜帶的物件相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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