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先前雲煙讓她藏身的老宅,院外停着一輛馬車,林傲雪視線掃過,這馬車不是晨間送她來這裡的那一輛。她心裡存了警惕之心,小心翼翼地走進院門,借助院内遮擋物飛快前行,靠近正堂。
堂内無光,她剛靠近,便有人一把拉開屋門,雲煙溫軟的聲音清清冷冷地傳出來:
“進來說話。”
林傲雪瞥了一眼替她開門的黑衣暗衛,不動聲色地朝雲煙走過去。
“事情辦得如何了?”
雲煙坐在椅子上,手邊沏了一壺茶,杯中茶水已然見底。
“招了,說東西在他私宅的書房裡。”
林傲雪刻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吐露的言語其聲不同往日。
随後她又将王東孚被神秘人出手擊斃的事情也一遍告訴了雲煙,這是一個重要變故,很可能影響他們後續的行動,所以林傲雪并未隐瞞。
“私宅……”
雲煙卻沒有因為王東孚的死亡而顯出半點情緒的起伏,她喃喃自語,隻在思考證物的問題。她放下手中茶盞,從懷中掏出一張簡略的地圖,在矮幾上鋪開,其中有兩個地方被畫了紅圈,另一個地方則做了其他的标記。雲煙手指向其中一個紅圈,對林傲雪說:
“王東孚在阜都一共有兩處私宅,你去這個地方,另一個地方我派别的人去,一個時辰之後,不管有沒有找到東西,都到這裡彙合。”
距離阜都宵禁還有兩個時辰,他們必須趕在宵禁之前離開阜都。
林傲雪的目光膠着在雲煙身上,她抿緊了唇,竭力克制内心湧動不息的疑惑和憤怒。
見雲煙熟練又從容地對一切可能出現的變故做出合理的安排,林傲雪的心緒複雜極了,她不斷在心中猜想,雲煙到底是真心效忠于北辰賀,還是她僅僅隻是北辰泠安插在北辰賀身邊的眼線?
若真如此,那北辰泠的心機和手段不由讓林傲雪遍體生寒。連北辰賀這樣詭谲之人她都能算計得了,林傲雪不得不承認北辰泠手段高明,但卻又從心底湧出疑惑,北辰泠如此作為的理由是什麼呢?
但如果雲煙并非忠心于北辰泠,那她就是北辰賀用于監視北辰泠的棋子,這父女二人,竟彼此不睦到了這種地步?
雲煙昨日與自己說的那些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林傲雪不想懷疑雲煙是否欺騙過自己,她甯願相信這一切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隐情,而雲煙,也是身不由己,并非别有用心。
林傲雪極力克制自己想當面将一切都問清楚的沖動,她知道眼下不是時候與雲煙發生沖突,更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沖動引起旁人的疑心。如果雲煙當真是效忠于北辰賀的,那麼她此時表現出的所有異樣,都将成為北辰賀舍棄她,甚至抹殺她的理由。
事已至此,林傲雪不得不對雲煙升起幾分警惕之心,她耐着性子聽雲煙說完,點頭将任務地點記下,轉頭飛快地離開宅院,朝王東孚其中一處私宅趕去。
雖然她的心情十分糟亂,但她卻要将這紛擾的心緒強自壓下,不讓其對自己的任務造成影響。
直至此時,林傲雪才猛然驚覺,自己對雲煙似乎過于在意了。
一直以來,雲煙都給她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從邢北關煙雨樓的初遇,到後來雲煙背着藥箱去永安義診,甚至林傲雪來了京城,還能在宗親王府見到雲煙。
這個女人從始至終波瀾不驚,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能一直從容鎮定,林傲雪從未見過她方寸大亂的樣子。
而每一次相遇,林傲雪對雲煙的在意便提升一分,直到不知不覺間,雲煙的行迹充斥在她生活中,在她心底悄悄盤踞一塊,成為不可或缺的存在,不經意間,讓她心神不甯,惴惴不安。
甚至,她為營中小卒閑言碎語而大發雷霆,從未懲戒過誰的林傲雪,讓他們當衆自罰耳光,為軍中官将出言不遜一怒之下将其打傷,被北辰隆罰了一個月的禁閉,她聽說雲煙被趕出軍營,竟方寸大亂不僅掐着北辰霁的脖子威脅他,更是連夜闖出軍營,想去追回雲煙。
這一切,都太過反常了。
她往日并未發現,甚至将她們之間的往來,彼此之間的友善視為理所當然。
但事實,或許并非她想的那般。
林傲雪深吸一口氣,心裡莫名地浮現出一抹酸澀又疼痛的情緒,她用力将其壓下,随後又想起了一個被自己忽視了的重要問題。
雲煙的秀囊與丢失的金鑰匙。
那個被小賊偷走,後來又被拿去當鋪中典當,未能尋回的金鑰匙,到底與林傲雪自己手中的那一枚,有着怎樣的聯系?難道雲煙不僅取得了北辰泠和北辰賀的信任,竟連她父親的舊部中,也有雲煙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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