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她忽然不在意雲煙的身份,不在意她們彼此之間的立場,雲煙的脆弱和痛苦刺激着她,讓她沒辦法置身事外,如果雲煙身處的環境令雲煙飽受折磨,那麼,她想方設法,拼盡一切可能,也要救雲煙出來。
林傲雪的話如同一片暖陽,突兀地灑進雲煙心裡,将裹在雲煙心頭的冰霜悄無聲息的融化,露出她心底最柔軟的,也最真實的脆弱。
那一雙盛着微笑的眼眸裡飛快聚起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她忘記了自己已有多久沒有落淚,哭泣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情緒,它能将人心中的軟弱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所以她從不在人前哭泣,甚至人後,也隐忍着,連她自己也不肯面對自己的脆弱。
直至此時,林傲雪那霸道卻溫柔的言語,以不可阻擋的勢頭沖進她心裡,從此生了根,再也不能抽離。
她擡手環住林傲雪的脖子,在林傲雪倉皇無措的目光中,将臉頰埋進林傲雪柔軟的脖頸間,像個孩子似的磨蹭着林傲雪溫軟的肌膚,眼淚洶湧地溢了出來,沾濕了林傲雪的衣襟,也沾濕了林傲雪的心。
“你說了這樣的話,不負責已經不行了哦。”
雲煙的聲音很輕,帶着濃濃的哭腔,嗡嗡的,像是籠了一層霧,林傲雪沒有聽清,她低頭詢問:
“你說什麼?”
雲煙用力環緊雙臂,忽然帶着淚水笑了起來,搖頭回答:
“沒什麼。”
林傲雪聽得有些莫名,她偏着頭思慮一番,又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爹是誰。”
雲煙沒有擡頭,她像隻小貓似的在林傲雪懷裡蹭了蹭,哭累了,有些困了,聲音越來越輕:
“你還沒準備好,等你當上将軍,我再告訴你……”
林傲雪最終還是沒能聽到答案,因為雲煙已經睡着了。
她垂下頭,輕輕摟着雲煙,後者沉睡時的眉目十分溫軟柔和,這一次沒再做夢,唇角甚至還噙了兩分笑。
林傲雪伸手去将雲煙眼角最後一滴沒有落下的淚花拭了去,扶着雲煙的身子,讓她輕輕躺下,又仔細地拉過被子蓋在雲煙身上,這才取了藥碗,放輕了腳步離開房間。
為了方便照看雲煙的傷,林傲雪沒有回客棧去,她估算着先前郭文成告訴她的大軍開撥的時間,應該還能在雲煙這裡寄住幾天。同時為了不給雲煙惹麻煩,她盡量白日裡不出門,萬一給人撞見了,平白毀了雲煙的清譽。
她隻在半晚上回去過客棧兩次,叫小二準備了足夠的食材,悄無聲息的搬回雲煙的小院,一連住了小半個月。
雲煙的傷漸漸好轉,林傲雪如她自己所言,每日都盡心盡力地替雲煙上藥,從沒有哪一次懈怠了,隻是那日之後,她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個倉惶的吻,這成了她們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雲煙的宅院裡每天都會有無數隻小信鴿飛過來,停留在窗台外邊,林傲雪就負責将信鴿腿上的小竹筒取下來,給雲煙遞過去,她從沒有哪一次,動過要翻看這些消息的心思。即便她知道,此刻躺在她手心裡的小小竹筒中,也許承載了許許多多令人驚惶的隐秘。
她将竹筒轉交給雲煙,雲煙看過之後,又會回一些消息,同樣是經由林傲雪的雙手綁在信鴿的腿上,又送出去。
見着雲煙背上的傷一天天淡了,林傲雪非要讓雲煙将那祛疤的藥拿出來抹上,雲煙拗不過她,每每林傲雪給她上藥時,因為太過認真,反而沒見着雲煙不斷上揚的嘴角。
這天,林傲雪一如既往地替雲煙上完藥,又幫着雲煙換好衣服,院外的大門忽然被人敲響,林傲雪愣了愣,與雲煙對視一眼,見後者眼裡也露出疑惑的神情,顯然也是不知道是誰人會來這宅子裡。
雲煙猶豫了一下,示意林傲雪待在屋中暫且不要出去走動,然後自己起身出了屋門,去院外将大門打開。
門外站着一個小厮,雲煙識得,是北辰泠府中的下人。
見那人朝自己行了禮,又探頭探腦地朝院内張望,雲煙柳眉微蹙,疑惑地問道:
“你找誰?”
小厮躬身回答:
“不知林千戶可在雲姑娘府上?”
雲煙心裡疑惑北辰泠怎麼那麼确定林傲雪在她屋裡,但她還是沒有立即将人趕走,北辰泠向來做事都有其根據,不會無緣無故地派人來尋林傲雪,便又問:
“你找林千戶有何事?”
這小厮明顯訓練有素,頗有城府,沒有去探究雲煙與林傲雪之間的關系,恭恭敬敬地回答:
“北境起了戰事,大軍提前開撥,郡主派在下來提醒一下林千戶。”
雲煙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緣由,她愣了一下,才打發了那小厮回去,轉身迅速回到屋裡,将小厮的話轉述給林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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