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竹子……應該是在叫這條狗吧。
怎麼跟她名字重了呢?
她再擡頭,便見一個宮裝的漂亮姑娘快步朝這邊跑來,然後,在距離方玉竹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下來。
甯阙語看見了方玉竹,她有些愣神,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方玉竹的身份,隻下意識地感覺此人眼熟且面善。
她微微提着宮裝的裙擺,愣愣地看着方玉竹,唇齒翕動,卻半晌沒有出聲。
“臣方玉竹,拜見公主殿下!”
還是方玉竹率先回神,竭力掩飾了她内心的緊張,然後故作從容地躬身叩拜,将喧嚣洶湧的思緒壓制下來,表現出與平常無異的樣子。
“方玉竹……”
甯阙語檀口微張,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那條被喚作小竹子的小狗叼着繡球搖頭擺尾地湊到甯阙語腳下,狀若邀功的模樣,甯阙語卻連看它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了,又朝方玉竹行了兩步。
甯阙語沒讓方玉竹起身,方玉竹便一直弓着身子,直到一雙繡花鞋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她知道甯阙語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你真的是方玉竹?”
甯阙語背起雙手,居高臨下地看着方玉竹,又問了一句。
方玉竹心尖一顫,莫名緊張,哪怕獨自一人面對數十悍匪都不曾害怕的方玉竹在這一刻竟感覺到兩分心悸。
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恭敬地回答:
“是,微臣便是方玉竹。”
“本宮聽說今日放皇榜,想來你是考中狀元了,雙魁?”
甯阙語依舊沒讓方玉竹起身,她感覺自己的腰都快僵了,但聽到這一句話,方玉竹心裡湧動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今日的甯阙語與往年不一樣了,很不一樣。
“是。”
她又回答。
小竹子在甯阙語腳邊又鬧又跳,甯阙語俯身将小竹子抱起來,小竹子的尾巴甩得可歡快了。
“戍邊四年,可辛苦?”
甯阙語不知為何,就是不願叫方玉竹起身,但她又總有問不完的問題,每一個都叫方玉竹心裡心緒莫名,她有些鬧不明白,甯阙語究竟是在與她叙舊,還是在責問她經久未歸。
她内心失落又痛苦。
“公主殿下……”
方玉竹呢喃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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